接着,他目光又看向了陈登,问道:“元龙啊,你怎么看?”
陈登沉默片刻,方是叹道:“事到如今,我也想不出什么妙计退敌,至于翼德将军所说的强攻,兵法有云,五倍围之,十倍攻之,主公熟读兵书,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张飞一听就恼了,不等刘备开口,便嚷道:“你这不是废话,用计用不成,强攻又不行,那你说该怎么办?”
陈登把张飞当空气对待,不予以理睬,却道:“依我之见,我们想在短时间内夺回郯城,驱逐袁洪已不现实,大军扎在这里也是空耗钱粮,为今之计,只有先撤兵回下邳,养精蓄锐,肆机而动。”
此言一出,刘备眉头顿时微微一凝。
“这怎么行!”张飞腾的就跳了起来,叫道:“咱们就这么退兵了,难不成就拱手把琅邪东海二郡,就这么送给袁洪那小畜牲?”
“只是暂时而已。”陈登不慌不忙道:“我适才也说过了,我们要肆机而动,待那袁洪露出破绽之后,再出奇兵收复失地。”
张飞还等叫嚷,陈登却反问道:“若不然,敢问翼德将军,你可有更好的办法吗?”
张飞语塞,被陈登问的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反驳。
刘备沉默不言,默默的权衡利弊。
一旁的糜竺见状,便也叹道:“主公,我以为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小不忍见乱大谋,陈元龙这也是以退为进之策。”
刘备神色一震,看起来已然被说动,便站起身来,踱步于帐中。
沉吟许久,刘备拂手叹道:“罢了,传令下去,全军即刻拔营,撤归下邳吧。”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张飞虽然不爽,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抓起酒壶连灌几口,一脸闷闷不乐。
当天晚上,刘备便借着夜色掩护,两万多大军拔营而去。
次日,当袁洪收到斥侯的消息时,城南敌营已是人去楼空,走的一个不剩下。
郯城中的袁军将士们,得知刘备黯然退兵的消息后,无不是欢声雷动,人人松了一口气。
袁洪对于刘备的退兵,自然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刘备不似袁绍那般家大业大,能在连连失利后,还能一波接一波的增兵,跟他死磕到底。
刘备虽退,袁洪却也没有趁势追击。
他自然也清楚,他之所以能连夺二郡,一半功劳来自于奇谋妙计,正面硬碰硬,想要短时间内取得如此战果,谈何容易。
此时若再强行进兵,就要跟刘备的主力大军进行正面交锋,对于兵少的他来说,实为不明智。
所以袁洪选择见好就收,利用刘备撤兵机会,向东海琅邪二郡委派亲信赴任各县县令,以收取人心,消化战果。
同时,他又就地招兵买马,扩充实力,从后方源源不断的增调粮草,只等时机成熟,再继续南下,兵锋直接下邳,吞并整个徐州。
转眼已是七日后。
是日午后,袁洪刚刚巡视完渡头粮营,前脚方一回郡府,亲兵便报称,郑成功已到,正在堂中等候。
袁洪眼眸一亮,念着郑成功的海战之功,得好好奖励一番才是,便大步流星直入正堂。
早就守候在那里的郑成功,一见袁洪到了,忙是拱手道:“末将郑成功,拜见主公。”
“免礼免礼。”袁洪笑将他扶起,拍着他的肩,赞道:“武小姐举荐的人果然不错,海曲一战,你立了大功,成功啊,我得重重赏你。”
郑成功则一脸谦逊,拱手道:“主公过奖了,成功早就景仰主公已久,能为主公效力,那是成功的荣幸。”
袁洪哈哈一笑,心情大好,便叫摆酒设宴,为郑成功接风洗尘。
主臣打过招呼后,袁洪这才注意到,郑成功的身后,还站着一名女子,相貌倒是极美,但看装束,却不似汉人女子。
“这位是……”袁洪目光看向那女子。郑成功这才想起,便回头指着那女子道:“这位小姐名叫娜可露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