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锦?”秦子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缓缓地转过身,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此时他上半身随意地披了一件外衣,手中正端着一杯水。
我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蹙着眉,面色有些吓人,阴沉的面庞上,下颌和嘴角的线条绷得死紧。
“你跟我过来。”他拉着我的手,把我往楼上拽。
途中正好遇到一个女人似乎刚沐浴完,身上穿着一件性感的豹纹内衣,看到秦子阳便笑着依偎过去。
秦子阳一把扫开她的手,“滚。”
女人有些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秦子阳,仍在试图挑逗他。
“给我滚,现在,立刻,马上!”他手指着大门的方向,声音又大了几分。
女人无趣地耸了耸肩,走到餐厅,毫无顾忌地穿上自己的衣服。
这个时候我已经被秦子阳拉到了二楼的卧室里。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都没有说话。
他走到桌旁,拿起一根烟,打着火,一口接着一口大口地抽。
“不是你想的那样。”抽完了一根,他才走过来,把烟蒂狠狠地按熄在烟灰缸里。
“那是怎样?我想的又是怎样?”我转动僵硬的身子,用一种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声音重复着这个问题。
“那种游戏我从来不玩。”他走近,进一步解释道。
“那别的游戏呢?那些更龌龊,更淫靡,更让人作呕的所谓的游戏……”我感觉到耳边有飞蛾一晃而过,却没有落到火里,而是成群地折腾着。在半空中,一堆堆蛾子扇着巨大无比的翅膀扑腾着,然后露出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看着我,露出诡异而莫名的恶笑。
“你不要这样。”秦子阳看着我,对我说不要这样,似乎觉得我像一个吵闹不休的孩子。我觉得很愤怒,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我走上前,环住他的身子,我说:“秦子阳,我很怕,怕这样的你们,怕你们那个圈子,怕你们这些所谓的游戏,所谓的玩,所谓的逢场作戏。真的,我怕。”
他搂住我的身子,轻声安慰,话不多,却让人觉得莫名安定。
“有些时候只是生意需要,离我这儿近,就过来了。”
“如果我没回来,你是不是就会和刚刚那个妖艳的女人上床?”
他抿着嘴没说话。
“是不是?”我一下推开他的身子,大声喝问着。
他还是不说话。
我恨透了他的不说话,于是我走上前,抓过他的手腕,狠狠地咬。
我曾经在这上面咬过一次,那是甜蜜的痕迹,这次我仍是咬,咬到上面流了血,却是因为我痛,真的很痛。
等我累了,咬够了,他抱住我,一双手用力地、紧紧地抱住我。
我也累了,真的很累,靠在他的臂弯里不想再去争吵,至少今晚不想。就这样靠着吧,这样很好,明天的事明天再去想吧。
只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一个恶性循环的开始。
我越来越无法淡定,他却越来越从容。
我控制不住自己常给他打电话,控制不住自己喋喋不休地质问他,控制不住拿着那些花边新闻在他面前吵闹。
“晚上我不回去了,你自己先回去吧。”
“你要去哪儿?和谁去?”我问,似乎这话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朋友。”半晌,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