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几度为自己辩解,麴义也是费尽了辱舌,加之审配在旁也为他们说话,还有两人与刘协也确实没有实际勾结的证据。逢纪便选择了相信二人,说道:“这么看来的话,这一切都是误会。主公这时就率领大军在城外,我看两位不如收拾一下,随我前去面见主公。相信只要解释清楚,主公定然也会选择相信你们的。”“元图兄?主公在城外?而且还有大军?”“主公担心邺城的安危,因此特意率领大军回援,打算先集合兵力对付刘协。”麴义刚要言语,许攸却暗中用眼神示意,令其不要说话。“主公此举实属英明之举,我们定可先破刘协、即而反败为胜。不过如今天色已晚,再者,想来元图兄你们这几日行军,现在应该也已经很累了。不如今晚先在城中休息一晚,我先派人去禀告主公,明日则再一起去主公营寨,向主公请罪。”逢纪看一眼外面的天色,不想听两人解释已经这么久了,天色确实已经暗下来了。心想在邺城耽误一晚,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便同意了许攸的提议。当然还有一点,就是其已经许久未见自己的家人,也想要赶紧回家看看。夜至亥时,麴义一人来到许攸的府邸。“子远兄,主公如此安排,分明就是错的,我军若是据有邺城以及黎阳,两城便可成为掎角之势。只要一城不破,则两城俱在,刘协的兵力必然会帮分散牵制。可是如今,逢纪说主公率领大军回邺城,这不是表明黎阳已无多少兵马了吗?他们难道不知道?黎阳城外可是有卢植的十五万汉军。”“麴兄弟,你怎么还没明白过来,主公此时率领大军回来,这根本就不是为了对付刘协,而是要对付我们。”许攸见其一见自己,竟开始分析袁绍用兵的失误,心想其果然是武人心理。“对付我们?明日我们去找主公,解释清楚不就行了吗?”“麴兄弟,你还没明白过来,如果主公真相信我们,只需派遣逢纪前来查明情况,又怎么会率领大军前来。其分明是心中怀疑我们,因此才率领大军,若是我们心存二心的话,其便会毫不犹豫地先灭了我们。你可曾看见,今日文丑一言不发,其手却从未离开其剑,恐怕我们表现出一丝反意,其便会毫不犹豫地对我们动手。”“子远兄,照你这么说的话,明日我们若是去向主公解释,主公会信吗?”麴义听许攸说完,后背不自觉有些发凉,原来自己方才一直是在鬼门关前徘徊。“我看此事为难,我们确实收了刘协的礼物,这已成为铁的事实。即使我们与刘协之间没有任何的交易,可是主公绝对不会这么认为。因此我预料,明日我们前去主公营寨,主公出于稳住大局的考虑,应该不会取我们的性命,但是其却一定会免去我们的兵权。待局势安定、我军危机解除,其便会取我们的性命。”许攸按照他对袁绍的了解,认为其定不会留下曾经怀疑过的人。“子远兄,这可如何是好?你要想想办法,我们总不能就等死吧?”“麴兄弟,我有一法,我们皆不用死,只是看你是否愿意配合了?”“子远兄,你的意思是投降刘协?”麴义虽不擅长揣测别人的心理,但是如今话都说到这里了,其要是还不明白,这便就是傻了。“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从刘协对我们的态度来看,其应该还是看重我们两人的才华的。再者冀州如今几乎已经尽归于其手,袁绍想要反败为胜,无异于是痴人说梦。我们与其等袁绍败亡,大家一起归降刘协,还不如提前归降于他。”“可是子远兄,我们就这么归降刘协,其会看重我们吗?”“麴兄弟,我们现在手中,可是有一份重礼,若是将它送给刘协,还怕刘协不对我们二人重用吗?”“邺城?可是邺城的防务一直都是审配在负责,我虽统领军队,可是却从未插手,要想将邺城献给刘协,恐怕也不是易事。”“如今邺城的军队,大约四万有余,其中两万兵马在你手中,我手中也有一万兵马,城门防务虽是审配在负责,但其手中不过一万兵马。至于逢纪、文丑两人,其不过只有百余骑人马,完全不足为虑。只要我们一起发难、联合行动,审配绝对无可奈何,届时其或许还会配合我们一同行动。”听许攸分析完,如今邺城里面的兵力情况,麴义虽然觉得大部分士兵在他与许攸的控制下,但是心中还是有点担心,毕竟虽然是自己统率的士兵,但士兵却都知道主公是袁绍,他们会愿意跟随自己吗?“但是子远兄,我们两人虽然决意投降,我在军中的亲信应该会追随我行动,可是底下的大部分士兵,他们若是不愿意的话,我们怎么办?”“这有何难?你如此告诉他们,便说袁绍下令,要将我们两人所有的部下全部处死,如此一来,他们为了生存,定然会追随我们一同行动。”“子远兄,既然事已至此,兄弟这条命便交给你了,一切按你的意思行事。”麴义这才明白,许攸应该早在与应付逢纪的时候,便就已经想好了这一切。不过自己如今,倒也只能追随许攸的脚步了,毕竟自己先前败于刘协之手,现在又收了刘协的礼物,许攸的推测十有八九是真的。许攸见两人达成一致,立即开始布局。麴义听完许攸的计划,心中不禁觉得还是有点冒险,便问道:“我们行动时,要不要请刘协派兵过来协助一下我们,如此的话,我们行动时应该会更有把握一点。”“麴义兄弟,你想我们是直接将邺城送到刘协的手中,还是刘协自己派兵来取,两者相比较,你想那种办法更好一点。”“这……既然这样,子远兄,我们便按照你的筹划来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