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仪没想到花才人居然连这样伤人的话都能说出口,脸颊和双眼都一起变红了。她冷笑道:“我原以为我们情同姐妹,没料到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既然如此,那我多说无益,你快走吧。”花才人闻声,脸上挂不住,气呼呼地涨红脸走了。—黎觅安与魏沅圆房的事,还是传到了魏靖尧耳朵里。琴竹见自家王爷一整日都心不在焉,甚至连操练兵马都没什么兴趣,也急得吃不下早饭。要知道,自家王爷,眼里无女人,最爱的就是兵马将士。手下的南离将军就是魏靖尧的第一个发泄对象,他比琴竹更苦不堪言,一上午接受了魏靖尧的数次武力上的压制。南离实在扛不过,焉了吧唧的求饶,“王爷,快别打了,当务之急,是把这件事解决了。”至于发生了什么事,南离不好问,魏靖尧更不好说。南离踢踢琴竹,说悄悄话,“你知道吗?王爷遇到什么事这么生气?”琴竹自动退避三舍,“这事还是最好别问了。”说着,琴竹身影一闪,飞到树上去了。魏靖尧也送他一凉飕飕的眼神,冷冷哂笑道:“少多管闲事。”南离:……呵,只可着他一个人磋磨是吧?黎觅安夜里醒来,躺在她身侧的人早已消失不见。她扫了眼铺在榻面上的白帕,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却不是雪融给她准备的鸡血。而是人血。据她猜测,应该是魏沅划破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流出的血。她闭上眼,思绪回到昨夜。魏沅与她喝合卺酒,她只是浅浅酌了一小口,脑袋就晕晕乎乎的,后来怎么睡过去的,又怎么到了床上,她就一无所知了。看了看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黎觅安猜测,这大概是魏沅的杰作。但下身并无酸痛之感,几乎可以佐证,魏沅根本没碰过她,他只是想让她觉得,他们两个已经圆房了。黎觅安稍稍拧眉,思忖片刻,好像弄懂了魏沅的想法。怪不得白漪袅没有阻拦,怕这就是两人商量好的,目的就是糊弄她这个傻子。依照原来那个黎觅安的性格,恐怕会更恋爱脑地为魏沅赴汤蹈火。她乐了。幸亏自己没有把装鸡血的盒子缝在纱裙上,不然魏沅发现她抱着和他一样的想法,不知道会做何感想。黎觅安想清楚前因后果,人便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第二日起床也没有误了时辰。今天是白漪袅被放出来后,第一次过来请安,她可得好好抓住她的小辫子。果不其然,她又来晚了。白漪袅今日打扮得分外素净,以往都是靠妆容出众上分,今天的淡妆就衬得她格外憔悴,好像生病了一般。不单是黎觅安发现了,就连宫里的其他嫔妃也都发现了她的异常。静妃掩唇讶异道:“贵妃娘娘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听说昨晚皇上去了皇后宫里,心里不舒坦,所以今日才起晚了吧?”这不是故意挑事吗?黎觅安不动声色,“静妃说笑了,皇上翻谁的牌子是皇上的自由,贵妃也不是善妒之人,瞧贵妃的脸色,这是昨夜没休息好,还是紧闭那几日害了什么病?”白漪袅人淡淡的,却是哼笑一声,“皇后娘娘志得意满,又和静妃一唱一和的,让臣妾回答哪个才好?”她哼了声,落座在黎觅安下方。黎觅安稍愣,便宽和道:“瞧着贵妃今日身上是不太爽利,可曾让太医瞧过了?”说着,也朝静妃递了个眼色,静妃暗暗翻了个白眼,嘴上却告了饶,“贵妃娘娘宽宏大量,不与我计较,刚才我真是与您和皇后娘娘开玩笑的。”白贵妃这才给静妃一个正眼,“当然知道你是开玩笑,敢编排本宫和皇后,你是活腻歪了不是?”静妃脸色难看,可也不敢说其他的。白贵妃怼完静妃,接着怼黎觅安,“不是大病,何必看太医?”黎觅安心里呵笑,面上则道:“那既然不用看太医,今早为何请安迟到了?”白贵妃怔了下,讶异道:“迟了吗?不好意思,昨日夜里皇上特地到臣妾这里来,待了半个时辰,臣妾与皇上聊天,所以精力不济,早上起晚了,实在是不妥,在这里同皇后娘娘告罪了。”说是告罪,也不起身。更为棘手的,还是这件事本身。她只知昨夜魏沅偷偷离开了,还想着他演戏也要演全套,想必不会在众人面前自揭短处,却没想到,他还是去了白漪袅那里,虽然只待了半个时辰,但也足够所有人浮想联翩了。席下妃子们都在窃窃私语。“真的吗?昨夜皇上不是在皇后娘娘那吗?怎么又离开了?”“自古以来也没有这样的先例啊,难道是贵妃昨日夜里突然叫人来喊皇上过去?”“不是吧?没听说这件事啊。”“……”说什么的都有。黎觅安心里冷笑,面上冷喝道:“皇上行事,岂容你们多插嘴?”白漪袅看热闹不嫌事大,挑衅道:“皇后娘娘,难不成,昨日夜里皇上突然离去,没跟你说?”黎觅安顿了下,面色不改道:“昨日夜里,本宫太累了,皇上何时离去的,本宫也不知。”说着,她恰到好处地低下头。真是奇了。请安请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到皇后露出娇羞的表情,而且,还是因为皇上太勇猛所致。本来心里暗自窃喜的白漪袅这下也糊涂了。难道魏沅昨日夜里与她说的都是假的?他并非是未碰过黎觅安,而是假戏真做了?黎觅安余光瞥过白漪袅的神情,心里又舒坦了几分,她的目的达到了。“好了,”她干咳一声,“瞧贵妃这脸色,许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今日晚来之事,本宫就不予追究了,但你且得好生将养,皇上去你宫里最勤,按照常理,你是有极大的可能,先怀上龙胎的。”话音落下,白漪袅也诧异地看向黎觅安。“皇后果真蕙质兰心,盼着宫里宠妃诞下子嗣,却不担心自己。”静妃酸里酸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