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妾身曾上阵杀敌。”
“可那也不是妾身好勇斗狠,而是因为西羌要入关了,月牙关危在旦夕,我父亲重伤昏迷,我不得不去求一线生机。”
“现如今,就算是我再傻也知道,我与王爷休戚与共。你被人算计,对我有什么好处?”
他上前一步,抬手抚摸我的脸。
修长的指落在我脸上,从眉心到额头,又从额头到脸颊,之后将我耳畔的发丝理过去,这才叹了口气,“本王……突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了。”
“王爷什么意思?”
我低头,看着他的手指,有些不明白他这话想表达什么。
他却没有解释,只是道,“也许南湘说的没错,你才是属于本王的那个天命之女。”
“……”一瞬间,我的怀疑土崩瓦解,同时心里有涌上一丝丝复杂。
原来,他心里的那个人始终都是裴雪瑶,我始终也是配不上的那个人。
但刚刚这话,是代表他开始打心底里认可我了吗?
这话到了嘴边,我却又没问出口。
他抬手,示意雁侍卫将尸体拖下去,道,“去,把他们挂在十字街上去,把事情经过写清楚,之后密切注意看热闹的人。”
“如有异常,及时禀报。”
雁侍卫应声,飞快离去。
院中的血被清理干净了,外面暮色已经降临,宋妈妈送了饭菜进来,道,“王爷,您要在哪边吃?”
“就这里。”
寒王转身,便进了我房间。
我陪着他坐下来,问,“王爷不进宫吗?”
他睨了我一眼,道,“明天早上吧,现在进宫倒是显得着急。沈霈今天闹了个笑话,该着急的是他。这会儿,多半在御书房。”
我抬眼问他,“沈霈是皇上推出来顶替孟将军的?皇上到底怎么想的?孟贵妃没有儿子,南军在孟家手上,才是最安全的。”
“他只想长生不老。”寒王睨了我一眼,第一次认真说起朝中的事情,“你怕是不知道,他在后山养了一群道士,已经炼制长生不老药好些年了。”
“如果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猛然一噎,“他堂堂一个皇帝,还相信这种东西?该不会吃什么奇怪的药,吃傻了吧?”
寒王睨了眼门外,之后扭头看向我,道,“你不要这么口无遮拦,这清风苑也没那么安全。”
“……”
我无言以对。
好在宋妈妈送完吃的之后,便已经下去了,屋里没旁人。
他吃得差不多了,才道,“四公主嫁过来,本王另有想法。你爹的事情,与本王没关系,你不必那么忌惮。”
我猛然看向他,目光定定落在他脸上,忍不住脱口而出,“王爷打算相信妾身了?”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说起这个事情,以前都是顾左右言他,只会让我好好生孩子,却只字不提朝堂上的事情。
尤其是我爹的事情。
他闻言微微一愣,抬手敲了我脑门一下,“本王何时不相信你了?我是说,你也是要当娘的人了,别整天猜忌来猜忌去的,对身体不好。”
我闻言心里微微一暖,问,“那……今晚王爷要留宿吗?”
他看向我,“你是不是巴不得本王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