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眯了眯眼,“你以为事情这么简单?”
“……”我知道事情不简单,但是事已至此,哪一件是简单的?
无非就是他还在犹豫不决。
我没再说什么,他也转移了话题,道,“齐太医和言嬷嬷这一死,明天早上便是动不了皇后根基了。”
因为没有证人了。
我看向他,“还有素心。”
寒王道,“素心是寒王府自己人,说服力不够。”
我无言以对。
谁也没有想到,寒王的暗卫竟然又一次出了问题,不是么?
我们谁也没再说话,他看上去似乎有些疲倦,把下巴搁在我肩头,闭目养神。
片刻之后,雁侍卫回来了,面色复杂道,“王爷,属下给他们吃药的时候,其中有两个人突然咬碎了藏在牙齿里面的剧毒,当场死亡。”
院外拖进来两具尸体,嘴唇青紫,口吐白沫,混着鲜血。
早就断了气儿。
寒王睁眼,眼底寒意犹如实质,松开我走了出去。
我跟着出去,便听雁侍卫道,“都是王爷身边信任的人,也不知道何人通天手段,居然把人安插到了王爷身边来。若非他们武功不如王爷,恐怕早就对王爷出手了……”
院中的人我没见过。
但听雁侍卫这话,便知道死去的两人身份不一般,也就是比雁侍卫差了一个等级。
我突然就好奇,“这些人……都是怎么选拔进来的?也是和雪影一样,从外面买来的吗?”
雁侍卫摇头,不敢说话。
倒是寒王开口,道,“他们是从小跟着本王的人。”
“那只能证明,他们到后面才被人收买了。也许查一下他们平常接触的其他人,看看他们这些年生活上有什么特别的变化,能找出蛛丝马迹。”
我只是随口建议。
寒王却扭头看向了我,“你是说,有人拿钱财收买了他们?但他们都是孤儿。”
我摇头,“孤儿只是没有父母。”
寒王闻言,脸色更加难看。
盯着我好一阵子,道,“阮凌音,本王一时分不清你到底是在边关长大,还是在盛京长大的了。”
我看向他,“王爷何意?”
他这样的眼神,每次都叫我不舒服,那种带着探究和不信任的审视让我如同芒刺在背,也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他看着我,道,“本王的意思是,你更适合去查案。”
我正要说话,他又道,“但又好像适合入朝……可你十三岁就上阵杀敌,领兵打仗,似乎也适合当一个将军。”
“但是凭借相思绣进寒王府,又是后宅女子的手腕。”
“本王一时看不懂,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出了一个这样的你。”他看着我,眼神极其复杂,“有人说你像裴雪瑶,实际上你们完全不一样。”
“她性子烈像你,但是……”
“她其他方面,和你完全不一样。”
我这才明白他什么意思,于是道,“王爷有没有想过,这和环境完全没关系,只是和脑子有关系?妾身不是擅长什么,只是步步维艰,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应对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