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继长问为什么,萧七答道:“六姐前世是乐府中人,郎君是个读书人。前世,你一看到六姐就喜欢上了,想娶她进门,但你父母却极力反对,你郁郁不得志,最终相思成疾,竟致一病不起了。弥留之际,你托人对我说,你眼看是好不了了,但只要在死前能抚摸一次六姐的肌肤,那便死而无憾了。我将你的话告诉了六姐,六姐感念你对她用情至深,就答应了下来。但哪里知道,六姐被一些琐事羁绊住了,当天没能及时赶到,等她第二天再去时,你已经病死了。所以说,因为前世的羁绊,六姐和你有这一亲芳泽的缘分,但你再想要多的,那是没有的了。”
徐继长听了这番因果,当时也没说什么,后来,他依旧会设宴招待萧七的娘家人,但其他人都来了,唯独萧六再没来过,徐继长疑心萧七这是在嫉妒,故意不让自己和萧六见面,因此,他心里对萧七颇为不满。
萧七是聪慧的,徐继长对她的怨怼她自然是知道,一天,萧七对徐继长说道:“郎君因为我六姐的关系,没来由的将过错都定在妾身上。实在是六姐真的不肯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妾嫁给你已有八年,如今,到了要分别的时候了。在我走之前,我尽我最大可能想个法子,一定要解了您对我的误解。六姐不肯来,难道我们就不能去?我们直接登门去找她,或许人定胜天也未可知。”
徐继长听可以去找六姐,立刻喜不自禁,立刻就要去。至于萧七说要走的事,估计被他自动忽略掉了。
萧七握住徐继长的手,徐继长只觉得自己好像飘然腾空,直接在空中行走,不一会就到了萧七的家。
眼前的这个建筑,黄砖大屋,许多门户道路曲曲折折,和他第一次见的时候没什么区别。萧父萧母并排着从屋里出来,热情的将徐继长迎接进去,说:“我家那个笨丫头承蒙您照顾爱护,我们老两口因为年老体衰,没能到你家去探问,你应该不会怪罪吧?”
将女婿欢欢喜喜的迎进堂屋,萧父萧母命人准备丰盛的酒菜款待女儿女婿。入席后,萧七问道:“怎么家中姐妹都不见?”
萧母答道:“你一众姐妹都回她们夫家去了,唯独只有六姐在家。”
萧七听说六姐在家,当即命婢女去请六姐过来,但过了很久,也不见六姐出来,萧七坐不住了,起身亲自去了萧六的屋子,强拉着萧六入了席。
萧六出来了,徐继长可真是高兴,眼睛毫不掩饰的紧盯着萧六看,但萧六却一点也没有往日的活泼热闹,只低着头坐着,根本就不像以前那样和徐继长恣意的调笑。
没多久,萧父萧母就说年老困倦,辞席离去,留下他们三人继续喝酒。
萧七对萧六委屈埋怨道:“姐姐倒是自高自重,没由得让人怨上了我!”
萧六微微一笑道:“那轻薄男子,怎么能随便接近!”
萧七不接话,拿起萧六和徐继长的酒杯,逼着他俩交换酒杯喝酒,说道:“你们吻都吻了,现在这般作态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多久,萧七也找了个借口离席了,留下萧六和徐继长独处。
徐继长见此刻屋里已经再没了第三人,他的色心再也按捺不住,起身走近萧六,就要求欢,但萧六却左挡右避,就是不肯。徐继长急了,膝盖一曲,噗通跪在萧六面前,拉着她的衣襟,苦苦哀求。
萧六的抗拒态度渐渐缓和,脸上显出犹豫的神色,徐继长暗自高兴,瞅准时机,起身拉着萧六的手就进了内室,萧六也不再拒绝,任凭徐继长去解她的衣带。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一阵喊杀声惊天动地,火光透过门缝直接照了进来,萧六大惊,一把推开徐继长起身道:“大祸突然降临,该怎么办!”
徐继长在这个紧要关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再看那萧六,早就逃得不见了踪影。
徐继长见萧六跑了,怅然若失的呆坐着,再看时,华美的屋子又消失不见了。徐继长身处野外,看到十几个猎户,架着鹰、操着兵器来到他面前,那群人看到野地里居然有个人,大惊,问他怎么大晚上的一个人在野地里?
徐继长借口说自己迷路了,还报了自己的名姓。
得知徐继长是本县的胥吏,猎户们对他放松了警惕,一个猎户问道:“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只狐狸跑过去?”
徐继长摇头道没看见,猎户们见没有从他这里没找到线索,也不再多停留,继续追击狐狸去了。
徐继长见猎户们远去了,这才有空仔细打量自己所处的地方,原来,这里正是于家的墓地。
徐继长闷闷不乐的回了家,他还希望到了晚上,萧七能回来,但他终究是愿望落了空。
早上看到门外的喜鹊在叫,晚上看到灯芯爆花,他都以为有喜事要到,萧七会带着萧六一起回来,然而,等啊等,她们竟是真的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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