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方父没有再顾及她,直接就答应了。
钱府虽是纳妾,却也按规矩备了聘礼,还说要挑个宜婚嫁的吉日,吹吹打打迎她进门。
惹得大嫂在她面前,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说了好些风凉话。
方红娇心如死水。
她不嫁。
既然家里人不信她的这句话,那她也懒得多说。
反正,家里逼她上花轿的那一日,便是她一把剪刀自戗之时。
到时他们要如何向钱府交代,那是他们的事。
她死都死了,还管活人的闲事做什么。
可能她的沉默,在方家人眼里,误以为她认了命。
临近婚期,家里对她的看管放松许多,带着她出门采买嫁衣和首饰。
就在冕州城大街上,方红娇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她浑身一颤,还以为是自己眼花。
可那个人躲在墙角,定定地望着她,让她想认错都不成。
是徐家哥哥。
方红娇觉得已经死寂的一颗心,又开始砰砰砰地跳起来。
徐家哥哥给她做了个手势,是他们小时候常玩的游戏。
当天夜里,方红娇打发走想和她一起睡的方李氏,听到门外落锁的声音,她心里没有一丝波动。
夜深人静,方家人都睡熟了。
她灭了灯,坐在屋里,听到了窗户上传来的叩叩轻响。
“徐家哥哥根本没有信他们的鬼话!”
“他说他自小认识我,他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他不信我变心了,所以,他一定要见一见我……”
细雨托着个腮,眨眨眼。
“半夜私会呀?”
方红娇脸刷地红了,“小公子,你,你……”
细雨却纳闷了,“你们都能半夜私会了,为何不半夜偷偷溜走?”
摆明了要私奔了——私奔对不对另说,单说这一对——都要私奔了,难道还要挑个良辰吉日?
她百思不得其解。
方红娇脸上的红晕又褪去。
“不是不想当夜走,是走不了。”
“冕州城一入夜就关城门,城里的人根本出不去。到了天亮开城门时,恐怕家里人早就发现我不在家,早就追了上来……”
细雨出主意,“那就先躲在冕州城里,不行吗?”
方红娇摇头,“不行,钱府在冕州城家大势大,我们躲在哪都会被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