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砚直起身子,低头看着江泽言。
那一年,他从前线回来时,一身杀气,铁骨铮铮。
后来,又数次屡立奇功,意气风发。
但现在……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
沈君砚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落魄不堪的江泽言,悠悠出事,受影响最大的,他以为是他的父母,可江泽言的整个精神状态,似乎都极其的不稳定。
他没办法正常工作,每天只是机械的吃饭,喝水。因为悠悠还活着,他要保证自己也不能死去。
他每天还要照顾她,虽然悠悠不能睁开眼睛看他、回应他,可却依然需要他陪在身边。
就是如今的状态,还是那天在医院里,江泽修的一顿打,才把他打回来的。
那天的情景,如今沈君砚还历历在目。
沈君砚从没想到,江泽言这样的男人,会对悠悠用情至深到如此地步。
“你看看,看清楚了吗?悠悠她就在这里,她现在……只是病了。她还活着,老四,这个家里,只有你能照顾好她了,你现在这个样子,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怎么照顾她?难道你想让悠悠后悔嫁给你吗?一个在她生病时候,都照顾不了她的废人。还有什么资格,每天口口声声的说爱她!”
江泽言看着林悠悠。
良久,才终于推开江泽修,给林悠悠办理了出院,把她带回了他们自己家的四合院。
只从悠悠出事后,虽然大家都担心着他们。
可江泽言却觉得,他才是害悠悠的罪魁祸首。
他不该让悠悠怀孕,他不该要孩子的。
如果不是因为怀孕,他出去执行任务,悠悠又因为他受了惊吓,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无生机的静静躺在那里。
是他自己,害了他最爱的人。
可是所有人,包括悠悠的父母,哥哥。
他们的痛苦也不比他少,却从来没指责过他半分,这让他更加的愧疚和难过。
明明做错事儿的是他,可承担后果的,确是他的爱人,他娇娇柔柔的小丫头。
只从三个孩子出生到现在,他都没有勇气去看……
他怕……他会不自觉的把心中的怨恨,推卸到孩子身上。
可……明明,孩子也是无辜的。
在这样的矛盾和痛苦中,江泽言每天默不作声的,坚持给林悠悠用井水吃、喝、洗漱。
每一天他都盼望着,这些被林悠悠留下的空间水,发挥它的神奇作用。
转眼月余。
江泽言给林悠悠洗漱完,直接坐在她的床边,开始和她聊了起来。
“悠悠,你不是最爱听八卦了吗?我跟你讲个你肯定感兴趣的。”
说完,江泽言把林悠悠的手握在他的手里,慢慢的给她按摩着胳膊。
“昨天有个小姑娘,追着三哥都到家属院了,据说是三哥答应了陪人家看电影,结果因为单位事儿忙,错过了电影开场时间。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阴差阳错地走的不是一条路。当时妈还想出去看看,追着三哥跑这个姑娘什么样,后来据说,那个姑娘还差点和叶可一打起来。反正就是乱,不过,你不是喜欢看这种又乱又有点三角的关系吗?”
朦胧的视线下,林悠悠感觉唇上一暖,有吻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