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相当合理,就算是放在普通人眼里我也是非常糟糕非常不讨人喜欢的,太宰不喜欢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
然后下一秒,一个小玻璃瓶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非常熟悉,是我经常使用复购的那款伤药。它剩的不多了,莫约是小半瓶的样子。我懵了一瞬,顺着拿着它的手指上移着视线,从戴着昂贵袖口的衣袖一直上移到白色的衣领,最后是太宰的眼睛。
“看我干嘛?拿着它。”太宰语气平稳的说道,说完之后却短暂的噤声了一会,接着才再次开口道,带着一种莫名的凝滞感,“禾泽……是在哭吗?”
哭?
我对这句话感到困扰,反驳说“没有”,却在眨眼的瞬间感觉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划过脸颊。
就连声音也滞涩的不像话。
我怎么哭了啊?
我万分困惑,抬手擦掉了眼泪,但却有种怎么擦都擦不完的感觉。
太奇怪了,我为什么会哭呀?
第202章答案
我完全搞不懂自己是怎么回事,只能努力调整呼吸减少心脏绞紧的感觉,然后用力的擦掉眼泪。
“原来禾泽还会哭么……”
隐隐约约,我听见太宰似乎在这样发问着。
“……抱歉,忘掉它吧。”我努力用着平稳的声调开口道,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冷静,来掩饰此时的茫然。
还有社死。
疼痛或者悲伤,哭泣的原因大多如此。但这两种情绪我都不会有才是,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呢?
这个问题困扰着我,我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自己解答。
问别人就更不现实了,这种事情还是全世界一起失忆比较好……
……
太宰的视线落在禾泽的手掌上,短暂的沉默了起来。
禾泽很少带手套。对他来说,手套是很容易牵动起糟糕记忆的物品,那些在拷问室里并不愉快的学习经历。
当离开逼仄狭小的房间,以为可以抽身出去假装无事发生时,手套之下的血迹却清晰的存在着提醒着他的所作所为。
当禾泽还是个黑手党的时候,他在工作期间只带过一次手套,是为了熟练运营的异能力和学习拷问技巧而佩戴的手套。然而对此毫无了解的禾泽却选择了一双错误的手套,那双手套不具备防水的功能,即使黑色的布料能稍作掩饰,却不会对结果产生任何影响。
——等到课程结束,他摘下手套之后,表情应该会很精彩吧。
太宰这样想着,没有说出任何提醒的话语。
这并不是出自于什么恶趣味,他只是没兴趣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而已。
而且,他的手指被手套严丝合缝的包裹住的样子确实很好看。所以太宰没有提出这点的必要。
太宰并不知道那天之后禾泽摘下手套时是什么表情,那双手套被留在了盥洗室的垃圾桶里。从那天开始禾泽就再也没在工作期间带过手套了。只有在极其正式的场合之下才会勉强戴上撑场面。
就像现在。
这双黑白拼切的手套极具特色,是造价高昂的定制手套,非常容易看出是源自于谁的审美。可惜禾泽或许真的和手套这一事物八字不合,即使是这样的一双手套也被毁掉了。
血迹透过白色的布料在手掌上晕染开来,隐约可以看见月牙形的伤口。与果戈里对上、在爆炸和沉船事件中全身而退,倒是自己把自己给弄伤了。不得不说真有他的。
“我是不是……非常糟糕啊……或者在太宰眼里我什么都不是……这样……”
太宰从口袋里拿出药瓶的时候,禾泽就是这样低着头开口说道。
——只能说是曾经正确过的答案吧。
太宰这样想着,却没有开口给出任何答案,只是将药瓶递到了禾泽的眼前,为了确保某个不愿意抬头的麻烦家伙可以看见,还不得不微微前倾拉近距离。
太宰没想到禾泽会哭的。倒不如说这种画面根本就没在太宰的想象中出现过。
——禾泽为什么会哭呢?
太宰冒出了这样的疑问,却不知道该做出怎么的反应。
没人能保证自己是什么都知道,即使太宰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