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姜淳渊猜错了。
太阳初升,阳光明亮刺眼,晨风里,行人车辆匆匆。
攀舒迟疑了一下,走向公交车站。
上班高峰期,公交车挤成沙丁鱼罐头。
攀舒奋力排开人群走到车厢后面。
满头满脸的汗,身上的馊味不低头也能闻到。
裙子还是昨天穿的那套,昨天是惊艳,今天再穿着,就是惊讶了。
手机来信息,攀舒艰难地从腾出手打开看。
“贺美娜今天肯定会在公司掀血雨腥风,恩准你暂避一下,不用来上班。”
陆宏的短信,后面还跟着一个挤眼笑的颜文字表情。
攀舒唇角轻轻往上挑,回道:“好,谢谢!”
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清晨的湿润气息。
周围还是那么多的人,却不再感到拥挤得难受。
攀舒没在姜淳渊住的银河湾小区下车,多搭了一站在桂园小区下车。
铁艺大铁门,一出一进两个通道,大铁门上“桂园小区”四个大字古朴端方。
攀舒在这里面买了一套六十平的厅卧分离的一室居公寓。
简单装修后,她租了出去,每月租金一千五。
郑谷雨和陆宏都知道她买了房子不自住反出租,自己租住破败的旧民房,郑谷雨笑她是劳苦命,不懂享受生活。
陆宏则……他笑着夸她会攒钱。
不是不懂得享受生活,不是不想享受生活,而是,在父母和爱人都抛弃了她,吃了那么多苦后,只有钱能稍稍给她带来一丝安全感。
天空碧蓝碧蓝,楼房沐浴在阳光里,树叶花草在风里摇曳,天地一色。
把房子收回来自己住,以后不再租房住了。
从此以后,这个充满钢筋水泥的冰冷城市,她将不再漂泊,她有家了,踏实安逸!
这么想着,血管的脉动忽地加快,心脏被带着鼓噪起来,一下又一下剧烈蹦跳。
攀舒敲了许久的门没人开门。
租住她房子的是一对年纪六十多岁的夫妇,攀舒当时问他们要手机号,两位老人说没有,因为要了身份证复印件,房租又是一年一付还收了押金,那对夫妇看起来老实巴交,老年人一般不会惹事生非,她也便没在意。
可别年纪太大病死在她的房子里面,那就太不吉利了。
攀舒想找物业保安或邻居打听一下,微一犹豫住了念头,打电话给陆宏。
“怎么不找姜淳渊反而找我?”陆宏嘻笑,话锋一转,说:“你别轻举妄动,我马上过去。”
他说马上,是真的马上,十分钟就到了,还带来一名开锁匠。
房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