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背心却来劲了,对利沅说:“你看他人模人样的是吧,知道他以前干什么的吗?”
利沅摇头,“不知道。”
“那肯定了,你要知道了还敢跟他走一块儿?你得离他八百丈远。”红背心说,“他跟我们一样,干的都是违法的事,最早在裴哥手底下就是个打手,后来混出头,牛逼了,和裴哥平起平坐,人就抖起来了,样样和裴哥对着干,搅黄了好些生意……”
江河插话:“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你那会儿也不在,道听途说的吧?”
红背心看江河,“是啊,那不说以前,现在这些事是我亲眼看见的。你搞出一个大烂摊子说跑路就跑路,还把裴哥给卖了,害得裴哥在这待不下去——”
“少说点。”大龙突然打断。
红背心差点噎着,半截话在嘴里吐不出咽不下,眼里放刀子似的刮大龙的脸。
江河接话:“不是我害他,是他太贪。”
红背心语气冲得跟吃炸药了一样:“干这行不贪就是等死!你不贪,你要退,你他妈现在就在这等死呢!”
撒出来这口气,他脸色好看多了。
利沅一直静静听着,心里觉得他对江河的鄙夷之下有很强的好奇,果然没过多久,红背心又开口:
“对了大龙,我听人说江河他妈是做鸡的,真的吗?”
聚精会神的利沅:“……”
看来他找到了一个不会被打断的“安全”话题。男人脑子里除了鸡巴事真没别的东西了吗?
“嗯。”大龙简单回应。
红背心如同发现了什么秘密,做出夸张的吃惊表情,“我还听说他从来不找鸡?”
大龙:“嗯。”
红背心面向江河,“所以因为你妈做鸡,你才看不上鸡,也看不上咱们道上那些女人,非要找良家妇女?”
他再一次端详利沅,“是够清纯的,难怪一见面你就勾搭人家。哎呀!”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是不是想着你能金盆洗手找个什么也不懂的好女孩结婚过日子啊?哈哈哈哈江河,这不会是你人生目标吧?你要上岸就为这个吗?”
没有人说话。
红背心目光灼灼盯着江河,“是吗?”
江河:“你应该叫‘龙哥’,大龙资历比你老,位置也比你高。”
“我只认裴哥。”红背心想也不想道,随即一挥手,“别打岔,回答我,你突然退出是为什么?”
江河仰头考虑了两秒,利沅瞥见他背后的手好像动了动。
他回答:“对,就是为了过正常日子。”
红背心看了他很久,想从他的神情辨别这个回答的真伪,最终眉毛和嘴角耷拉下来,轻声却清晰、不屑地说:“软蛋,真没种。”
利沅眼观六路,注意到刚才这段时间里大龙看了江河好几眼,似是也想知道他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
作为一位守法公民,利沅不能理解他们的不理解。
她巴不得他们都学学江河,放下手枪和匕首立地成佛把她放了。但这估计比红背心开枪打死大龙再自杀的概率还低。
江河主动挑起话题:“今天在外面没发现被跟,大龙,你猜到我在那家店的?”
大龙:“我开车远远看见你背影,在那附近。”
“真是猜的?”江河笑了笑,“那一片确实就那家好吃。你是路过还是专门找我?”
大龙略微犹豫,回道:“专门。”
江河说:“我还以为裴哥放弃了,这阵子出门都没看见你们的人。”
大龙不吭声了。
江河问:“他是集中人力一个区一个区地搜,还是全撒出去碰运气?每天都这样?”
红背心忍不下去,说:“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不干了我们还有事忙呢,就算你以前厉害,现在光身一个也翻不出多大浪,真当自己是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