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来往客人皆是达官贵族,里面菜价自然是贵得惊人,也难怪李洪义要心痛他钱袋了。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百花齐放……这如同仙境般的景象,将第一次来此的三人给惊呆了。李洪义甚至想要退出去,心道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这里的确与其他酒楼风格迥异,因为这儿不像是“楼”,更像是“园”。
这儿不似小酒楼那样,人们都涌在大厅里吃酒划拳,也非中等酒楼用木板分出一个个小隔间,而是让客人坐在露天花园中饮酒,并用花草、流水、假山等等自然景致将食客分散开来。
“你们这布置的倒是别致。”徐磊咋舌了一路,看得眼睛都直了,心中诽谤富人们果真会享受啊。
领他们入座的侍者见识过多少达官贵人,自然看得出他们三人是第一次来此,但依旧细心的解释道:“这种布局,既不觉得拥挤吵闹,也不像在小隔间中那般压抑。还能给客人一种花间小酌的情趣。”
徐磊赞道:“果真是巧思,不愧是名店。”
侍者微微一笑,礼貌的问道:“客官是想边喝酒边赏花,还是打算临水而坐?”
徐磊看看花又看看水,不知该如何选择。
侍者见状提议道:“今个儿天气炎热,坐水边凉爽些。而且本店的水全是活水,客人如有雅兴,还可流觞曲水,引以为乐。”
“嗯,水边好,我们就坐水边了。”
三人入座后,果然觉得水边湿润清凉,在此饮酒甚佳。徐磊点了此店招牌“新丰酒”,又点了几道下酒菜。看似酒菜不多,但那价钱令洪义心头直滴血。
等侍者走后,李洪义悄悄问徐磊,“什么叫流觞曲水?”
“……相当于一种酒令。”徐磊手指洪义嫌弃道,“你呀……连这里的下人都比你有学问。”
李洪义满不在乎的翻翻眼,洪辉则打圆场道:“大哥武艺极好,学问差点也没什么。”
“那你呢?”洪义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这个弟弟多少,甚至连他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李洪辉不好意思道:“我自幼练武,学问也差,和大哥是半斤八两了。”
“对了,还不知你是做什么的?”徐磊抢先一步问了。
李洪辉闻言目光闪烁,“也没什么正当行业,找点零活混日子罢了。”说完后仿佛为了掩饰什么,极不自然的抓起眼前酒杯抿了几口。
李洪义一听,这可不行,忙语重心长的对洪辉说:“弟啊,混日子能混到几时?赶明儿哥得给你找个事做。你不是自小学武吗,愿不愿意和哥一样,来禁军当差?”
李洪辉一听到能入禁军,两眼发光,连声说愿意。
徐磊却泼冷水道:“入禁军可是有条件的,你弟的武艺能过关吗?”
李洪辉犹豫半天没个准话,洪义猜他武艺可能不能达标,拍拍他肩膀安抚道:“有哥在,哥教你练武。”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那边洪义认亲欢天喜地,这边邵安正和同僚喝酒应酬呢。
“邵相,三年一次的会试眼瞅着近了,不知这次是谁知贡举1?”酒至酣处,刑部郎中蒋偲(cai)提起此事,道破在座众人的心思。
邵安心道离春闱还有半年多的时间呢,就如此着急的找门路了,便冷淡的说:“皇上还未公榜。”
蒋偲巴结道:“这还需要等公榜后?皇上定命邵相您为主考官。”
“圣上心意岂容尔等猜测?本官认为科举大事,应该交由礼部、吏部官员主持为佳。”邵安摆明态度不想担任考官,让在座的想打通关节的人全都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