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家不过是我们王家的附庸,封大郎,你别忘记了。”
说着,刘七的手按在了腰间的金线包缠的剑柄之上,脸上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可惜他的身子沉浸酒色太多,在封寻的健壮身材面前显得有些单薄和无力。虽然按上了剑,可却毫无威慑之力。
封寻冷笑:“手可要小心点,别放错了地方。如果让人误会了,结果是很严重的。”他冷眼看着刘七“还有提醒你一句,你姓刘,也根本不是什么王家的人。”
刘七被封寻说的胀红了脸,恨不得立即拔剑相向,但他被封寻的目光相着,握剑的手却是发酸发软。
“我封家也许是王家的附庸,但你刘七最多只能算是王家的一条狗,你觉得你有资格对我这样说话吗?你信不信,我只要一招手,外面立即有一队护卫冲进来把你剁成肉酱。你死后,你觉得王家会为了你而惩罚我吗?”
刘七脸上的表情凝固住,汗水自额头流下,声音终于颤抖起来:“大郎,你不会真的这样做吧。”
“那得看你了,如果你依然刚才那副样子,我会立即把你剁了拿去喂狗。”
“我,我。。。。”刘七结巴着了半天,最后哭丧着脸道:“大郎,我就是来带话的,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屁放了吧。”
封寻鄙视的看着这个纨绔,淡淡的道:“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道。”
“大郎你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进收到我送去的信后,究竟是何反应?”封寻问道。
刘七老实道:“王将军收到信后什么反应我不知,不过听说他召集了部下诸将领校尉,后来会开了一半,登州王长史突然到了,然后会议就散了,王将军就让我来回复。”
听到这句话,封寻原本还有许多想问的问题一个也不想提了。他青着脸对刘七道:“今天的事情你知我知,我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你明白吗?”
刘七一脸僵硬,点了点头,恭身退出离开。
封寻根本懒得去理会刘七的离开,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王敬文。又是这个老家伙,王进本来看样子都已经上道了,可这老家伙又硬生生的把事情搅黄了。
看来,想要挑动王进出手对付李璟,有些麻烦了。现在要怎么办?王家不肯上当出手对付李璟,难道最后还得让他们来动这个手?他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亲自跑到封彰的书房询问。
“王敬文这个老狐狸不简单啊,几次事情都让他搅了,估计这老小子早已经提防我们了。算了,这事情就这样吧。”封彰道。
“难道就这样放过李璟?”封寻有些着急的道“这可是做掉李璟的最佳机会,就算李璟不亲自带兵出海,可如果我们能把他们出海的人全都沉到了海底,李璟以后还拿什么和我们对抗?”
“事情没这么简单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咱们家大业大,不是李璟这样的光脚田舍汉。那刘七的话虽然说的难听,可有一句却是事实,咱们封家表面上风光,可实际上却是王家的附庸。王家如果都不愿意现在动李璟,那我们何必冲的那么急呢?”停顿了一下,封彰取下头上的簪子搔了搔头“不过这件事情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李璟,你派条船给吴迁送个信,让他派人往老铁山走一趟,给海贼们送个信,把李璟要围剿他们的事情告诉他们。‘
“叔父的意思是要借海贼之手对付李璟?只怕这些海贼余孽不是李璟的对手啊?要不,让吴校尉和海贼们一起联手,干脆灭了李璟,到时对外就说是海贼复仇伏击了李璟,岂不更好?”
“算了,就让海贼们去玩吧,胜了固然好,如果败了,也能借机消耗李璟一点实力。咱们就不要再扯上关系了,世上没不透风的墙,只要我们动手了,最后肯定会有人知道的,为了李璟这个小卒子,没必要冒那么大个险。”封彰把簪子重新插回头上,轻笑道:“再说了,李璟随便弄了几条渔船,几个渔夫,拉几队兵上船,就敢号称自己也是一支海上舰队?真是笑话,再差的海贼,也比李璟的这个舰队强。李璟真以为自己打了两仗,杀了点海贼就真以为自己是兵法大家了?这海上行军作战,可不是随随便便都能玩的起的,我们还是坐看风云吧,说不定,到时那些海贼直接把李璟他们全赶下船喂鱼也有可能呢。”
“希望如此!”封寻有些勉强的笑了笑,总觉得叔父似乎真的老了。想他以前刚开始跟随他的时候,何曾有过如今这样的畏手畏脚,顾忌重重?他始终觉得,这是一个拔掉沙门镇这个钉子的大好机会,可惜叔父似乎看不到。
回到自己的副兵马使府中,封寻拿出笔墨开始给吴迁写信。按照封彰的意识把信写好,等着墨迹干时,他仔细的又看了几遍。最后在准备装封的时候,他突然一把将那封信又给撕扯了。他重新在桌上铺上一张信纸,拿起笔沾上墨水又写起另一封来。
同样还是写给出海舰队的,不过这一次信的抬头上却是吾弟六郎。这封信他没有写给舰队指挥吴迁,而是写给了做为都虞侯军职,实际上做着监军性质的封明。信的内容也与之前的那一封大为不同,虽然表面上看来,这封信依然是告诉封明李璟即将去剿匪之事,但是字里行间,却无不透露着另一种意思。
信写好,封寻又仔细的读了两遍,最后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长吁一口气,在未干的墨迹上撒上一些香灰,叠起信,装入信封,封上火漆,叫来一个心腹手下,交给了他。
“带上信,立即出海追上舰队,一定要亲自把信交给六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