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沾灰的足从小巷踏出,一步一步,最后停在所有人的身前。
白色的寝衣松垮垮地搭在肩上,锁骨和胸骨明显的就像是后安上去的。垂在地上的衣袍被一团深红晕染,随着步伐在石板上拖出长长的红痕。
毫无疑问她容貌绝美。
哪怕瘦到脱像,也只是增添了份柔弱破碎之美。
同样装扮的女子还有很多,在内城各处现出身形,将闯入内城的几人围在正中。
拦在最前面的那位捧着自己平坦的肚子,发丝下是与赫池有些相似的脸。
那是。。。。。。赫池从不承认的妹妹。
女婴坟、阴尸妇,鹤句府的内城便是一个巨大的锁魂阵。
目的是为了将无法用傀儡蛊控制的天骄留下。
云辞执诀:“要和这姑娘聊聊吗?”
那姑娘眼眸微颤,最后停在赫池身上:“。。。。。。哥哥。”
也许是赫家家主一开始并没有完全狠下心,又或许是没有完全丧失理智的女孩更容易生出怨气。
女孩依旧能认出人。
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她很清楚自己经受的事?
赫池此时心情很复杂。
“我以为,他只是对母亲、对我会这么绝情。”
第一次见到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时,赫池是恨的。
被娇养的小姑娘眉目张扬,被许多人保护着,见到赫池冷哼着说他哪能当自己的哥哥。
还说要赫池是个男人,就赶紧滚出她家。
守在身后的那些奴仆眼里全是讥讽。
将赫池气得发疯,说她活该灵根不全。
换来一顿毒打、一只噬心蛊。
最后小姑娘拢袖,半张脸藏在灵狐围脖中,骂他是个狐狸精。
而赫家家主只是站在檐下,冷然看着这一切。
后来自毁灵根,重伤被扔出赫家自生自灭。
赫池无数次在眼睛看不清的情况下,闻到股清雅的梅香。
狐狸哪能不知道是谁?
他不想点明,小姑娘也别扭地不愿开口说话。
两人就这么装作不知道,那身灵狐皮毛制成的法衣也再没见她穿过。
直到赫池伤好。
离开藏身之地的时候,赫池在周围看到了土里攀爬的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