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并没有后悔药。
少年做过的事已是定局。
他以后会成为怎么样的人、秉着怎样的信念,取决于他自己有没有忘记曾经被教过的道理。
至于现在,可没时间由着白朝哭。
日蚀已经快完成,像是燃起一片火海,烧得天海相接的那条线很是明显。
云辞看着远处的内城墙,问道:“赫家炼制的蛊,叫什么名字?”
还在犹豫要不要给白朝擦泪的女修顿时松口气:“上午那会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
“上午?”云辞恍然点头,“冰蝉蛊?”
“你这么叫也没啥子问题。”
女修眉眼倏地沉了下去,目光也跟着看向城墙。
先前被炸出的浓烟已经散去,青灰色的城墙如决堤,上端涌出大片的黑潮。
细看之下竟是另一波蛊虫。
“那蛊喜欢吸食怨气和鲜血。二郎打算的是在炼制的最后关头插手,很危险,要是失败狂暴,我们都会死。”女修横笛在嘴边,“小姑娘,去帮帮二郎,剩下的放心交给我们。”
几日炼制的蛊虫派上用场。
随着乐音响起,无数白色的蝶从他们袖中飞出。
乘着风迎上不远处的虫群。
云辞几人不再废话,跟着鳞粉清出的通道迅速进入内城。
经过城墙时,赫池匆匆一瞥,在蝶群里发现大部分赫家的人都在。
“很奇怪。”他低声道,“这次和赫家接触,我很少看见女眷。”
女眷是家族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
自毁灵根那次,赫池也是见过这家里的女眷的。
她们被许多奴仆拥簇着,锦衣玉食像一朵朵被照料很好的花。
云辞闻言只是沉默一瞬:“上次见着那些女眷的时候,她们是否都怀有孩子?”
“你怎么知道?”
赫池反应过来,低声骂道:“禽兽!”
外城的人在今日之前一个不少,那么前期炼制冰蝉蛊的时候,所需要的鲜血和怨气该如何收集?
锁魂阵那些婴孩便是答案。
女眷眼睁睁看着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接连被献祭,所产生出来的怨气,也是冰蝉蛊最喜欢的。
“可他也有一个女儿。”赫池咬牙道,“其他家的女儿就不是人了吗?!”
前方的云辞突然停下:“有些人面对权利的诱惑,总会做出我们难以认同的选择。”她沉声道,“就比如。。。。。。一个慈父,也会变成陌生人。”
寂静的内城忽的红光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