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考量之后,苏阳原本计划悄悄尾随三姨太一行,但转念一想,即便跟上了,要想找到下手的机会也绝非易事。他推测,既然三姨太居住在此,必然还会归来,与其如此,不如先偷偷潜入她所住的院子中守株待兔,等她返回后再相机行事。
苏阳心意已决,深知从院门正面闯入断不可行,加之沿途还有其他镖师巡逻,看来唯有翻墙而入这一途径可行。
他左右快速扫视一番,确认周围无动静后,便如壁虎般紧贴着墙根,悄无声息地移动了几步。抬头审视墙面,发现墙上凸凹不平,提供了不少借力之处,心中不禁一喜。没有片刻迟疑,他身形一展,猛地一跃而起,右手迅捷地扣住了砖缝,左脚紧随其后,精准地蹬入一个凹陷处,整个人就像壁虎吸附墙面那般,稳稳地贴在了墙壁之上。
苏阳运用壁虎攀爬技巧,身体紧贴墙面,宛如真正的壁虎,初时静止不动,继而四肢猛然发力,身形瞬间提升半尺,复又凝固,其动作之细腻,几乎让人难以捕捉到他四肢的微妙动作。
他仿佛一台精准的机器,节奏分明地“突、突、突、突”向上跃动六次,转瞬之间已至墙顶。若有旁观者,定会被这等超凡技艺所震撼,这绝非等闲之辈所能为!
到达墙头,苏阳并未急于跳下,而是如猫科动物般蜷曲身体,四肢紧紧扒住墙沿,小心翼翼地向院内窥视,一举一动透露着机敏与谨慎。
这座院子既不显空旷,亦不觉拥挤,反而布置得别有一番风味,整洁有序。苏阳所处的位置正下方,非房屋所占,而是一片开阔的花园区,泥土上种植着各式花卉,院落中央并无高树遮蔽视线,使得整个院子的布局一览无遗。院内不仅有精巧的亭台楼阁,繁花似锦,还特设一方石板空地,其上置有一草藤编成的镖靶及各类兵器,诸如刀枪棍棒,显然是日常练武的配置。院落的另一边,则排列着七八间宽敞的房间,屋内灯火通明,人影绰绰,显示着还有人在此活动。
苏阳心中暗想:“竟然还有人?这可有点麻烦!”
苏阳目光转向院内一侧,注意到一栋房屋的侧墙与院墙之间仅隔不足一人的间隙。他迅速目测了两者之间的距离,随即小心翼翼地沿着墙头,向那狭窄的间隔缓缓爬行过去。
苏阳抵达墙顶,窥视对面屋檐后,迅速调整姿势,双手前伸,身体挺直地向前飞跃,无声无息地抓住了屋檐下的木梁。他依靠手脚之力,灵巧地在墙面与屋檐间交替支撑,缓缓下降,直至确认下方是坚实的砖石地面,仅离地一尺左右,这才放手,悄然落地,紧贴着房屋边缘。
他小心翼翼地探头观察,只见一室灯火通明,人影晃动,料定是主卧所在。心中不免生疑:“三姨太若刚离开此处,那屋内之人又是谁?”苏阳未曾料到,房间内的人竟是戏春园的经营者,王兮兮。
王兮兮本是为了替三姨太梳理发髻而来,不想三姨太突然急匆匆离开,并吩咐她在此等候。于是,她便留在房中,未曾踏出半步,全然不知院中已悄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苏阳。
王兮兮内心颇感忐忑,于屋内来回走动,眉头紧锁,口中喃喃自语:“王兴老爷该不会真的在策划什么秘密行动吧?自从郭老七这个人物被刻意安置在戏春园,我就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今日先是皇家神捕上门抓人,紧接着又是院中莫名起火,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王兮兮轻叹一口气,摇摇头,索性坐到梳妆台前,开始对着镜子细致地梳理起自已的发丝,独自欣赏起来。
与此同时,苏阳见屋内人影终于安定,便轻手轻脚地踮起脚跟,紧贴着墙根,小心翼翼地向三姨太的主卧室靠近。
苏阳采取轻盈的“三尺尖跃步”,仅几个敏捷的跳跃,便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一扇窗户之下。他巧妙地利用窗边摆放的一个花盆作为掩护,紧贴其旁,缓缓伸出一只手轻轻试探窗户,惊喜地发现窗户竟未上锁,轻易便可推开。心中暗喜之余,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半边身躯,双手合力,轻轻一推,窗户随之缓缓开启,虽伴有轻微的吱嘎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苏阳并未因此而慌张,对于开窗可能产生的声响,他早有预料。听到那细微的吱嘎声后,他稍作停顿,仔细观察了窗户铰链的部分,判断出这扇窗由于常用且并未从内上锁,便果断地紧握窗框边缘,用力一推!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用力之下,窗户竟未再发出声响,悄无声息地滑开了。这种技艺被称为“疾中求静”,面对易于发声的窗户,缓慢操作反而不利。苏阳稳稳控制住窗户,推开后迅速用手力加以固定,以防窗户自行弹开碰撞物体,产生不必要的噪音。
苏阳见窗户顺利开启,探首窥视屋内,见窗下并无障碍,正是潜入的理想位置。
他回头迅速扫视四周,耳畔只闻风声,不见人声。于是,他先将头轻轻探入,紧接着身体灵活地一伸一缩,宛如泥鳅般滑进了房间。落地后,他以手撑地,灵巧地翻滚一周,半跪着环视四周,发现房间宽敞且装饰简洁雅致。苏阳伸手在地板上摸索,感觉地板平整光滑,一尘不染,显然日常维护得当。
心下释然,他判断此房间并无机关埋伏,常有人出入,相对安全。于是,苏阳挺身站起,又小心翼翼地回到窗边,将窗户迅速复原关闭,这才算正式而稳妥地进入了房间。
三姨太偕同青苗与青柳,迅速赶至火灾现场。此刻,尽管火舌仍旧肆虐,但在众人努力下,蔓延趋势已得到遏制,只需持续浇水,即可望将火扑灭。广场上,三四十人忙碌奔走,尽管场面纷乱,但秩序井然,无人惊慌失措或无谓喧哗。
三姨太加快步伐,走近后发现那四与一队钩子兵也已抵达,他们正四处仔细勘查。一位似乎是领头的镖师,正站在那四身旁,手舞足蹈地汇报火情,而那四则背手而立,目光紧锁火光,似在专注聆听,又似沉浸在深思之中。
三姨太缓缓向那四接近,而那四在察觉到背后的动静后,轻轻侧头,即刻发现了三姨太一行人的到来。出于对三姨太的尊重,那四迅速转身,面向三姨太,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礼貌地问候道:“哦!三太太,您怎么也亲临此地了!”
那四迅速瞥了三姨太的装束一眼,心中暗自思量:“自初次相见,便知此人非同一般,果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尤其擅长使用飞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