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汪盈,不管于公,还是于私,倘若换一个时间,庆生定然会立马答应下来。
但事不凑巧,他刚从老家来。与果儿分别数日,今日相见,肯定会难舍难分,哪里敢分心,去别的地方。
约郑蝶取相机这事,已然让他伤神了,虽然他与郑蝶,没什么事。他对她,亦没别的心思,只当作一个妹妹看。
女人心思敏感,若是果儿知晓,他对郑蝶如此尽心尽力,即使表面上不说什么,内心一定很别扭。
所以,他得想个好主意,晚上找个机会,溜出来见郑蝶,把相机收好。
到底想什么主意,庆生还没底呢,此刻,又崩出一人汪盈来。
汪盈的故事,倒可以名正言顺地跟果儿讲,他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汪盈在长安,他总不可能,为一段虚无的友情,而抛下果儿,跑去长安见汪盈吧。
何况,汪盈名字里还有三点水呢,这跟算命先生所讲的“水祸”莫非有关系?如此一来,庆生更不敢动念去长安了。
话虽如此,直接拒绝汪盈,又怕她有别的想法,或者以后再也不肯相信。
庆生盯着手机,过了两分钟,才打出一行字:向佳人问个好。我还在老家呢,过两天才来。敢问有什么事,能为你效劳的?
打完字,庆生念了几次,确认没有问题,才点完发送键。庆生发完信息,隐隐期待着回复。结果,发完之后,信息便石沉大海,再无音讯。
直至手机响铃,一看,却是果儿。她到站了,正在等待下车。
两人约好,在东广场出口见面。十来分钟后,果儿才走出站台。庆生眼尖,远远地,便看到了果儿。
她穿件红衣服,极为喜庆。和庆生一样,她拉着行李箱,箱子里还驮着一个袋子,手上了拎着布袋。庆生恨不能抛不下自己的行李,跑过去接她。
慢慢地,两人靠近了。庆生张开双手,用拥抱的姿势迎接果儿。
果儿到底害羞,不敢扑向他怀里。其实,庆生也不敢,周围来来往往全是人,看到了,多不好意思。
在公众面前的庆生,与在出租屋里的庆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这一点,庆生自己也承认。若有旁人在侧,庆生即使心里有一万个想法,也不敢表现出来。
而在出租屋,空间里只有庆生与果儿两人时,庆生就会变着花样,讨果儿欢喜。有时,他的举动,连果儿也觉得过于前卫了。但在庆生眼里,却是顺其自然的举动。
为此,果儿常说,你呀,就像个天真的孩子,永远长不大。
庆生并不觉得这是骂人的话,当个孩子多好啊,可以一直躺在你怀里。
在北站东广场,这对恋人,面对面站着,内心都燃起一股火焰,恨不能立马藏起来,洞房花烛夜。
但现实中的景象却是,两个人只是象征性地握了握手。十足相扣也不能做到,因为行李实在太多,各自拉着箱,提着包,去找地铁。
按庆生的想法,是准备打车的。行李太多,坐地铁要倒腾,出了站,离柏州还有一段距离,不想步行,还得搭摩托,太麻烦了。
再说了,早点回到租房,可以早点寄托相思,慰藉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