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筋,他瞬间联想到刚才看的新闻,一下子成了他最恐惧的想法。
“反正你也不说实话,我们拿你也没办法,这样吧,我也把皮筋绷到你鸡鸡上,明儿到天黑再放你。”余罪道,说着就上前来了。嫌疑人惊恐地往后躲,不过椅子动不了,铐子被拉得叮当作响,他声嘶力竭地喊着:“你们敢?我要告你们。”
“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这事,你说出去谁信?”余罪奸笑着,凑得更近了。
“你敢?”嫌疑人急了。
“他妈的,我不敢?笑话!整死你老子都不用赔命。”余罪捋着袖子,要动手了。
“别别,大哥,你饶了我吧,哪有这样整人的?我服了您了,还不成?”嫌疑人换了口吻哀求着。
“服有个屁用,老子闲得蛋疼,就想整整你。”余罪恶相外露,拉扯上嫌疑人裤子了。
嫌疑人使劲挣扎,大嚷着救命,不料余罪更黑,大声叫着:“关监控!关灯!”马鹏也在助纣为虐了,按着嫌疑人。嫌疑人喘着大气,看着余罪,硬的软的哀求都不奏效,现在愈觉得眼前的人恐惧了。余罪一点也不像吓唬的样子,反而很享受这事似的,拽了他的腰带,奸笑着道:“一会儿告诉我感觉啊,下回我再用这招,好告诉其他人。”
说着,解开裤扣子了,那嫌疑人急得几乎快哭了,在余罪撑开皮筋的一刹那,他高喊着:“关灯!”
马鹏立马关灯,一黑,嫌疑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哭号着道:“大哥,别呀,我说还不行呀,我就偷了几个钱包,你们别害我呀。”
灯亮了,余罪坏坏地笑着,像曾经逗瓜娃子那样,手里绷着皮筋问着:“你确定要交代偷钱包的事?不过要说瞎话,小鸡鸡还是不保啊。老子可是有点变态,就爱玩这个。”
余罪脸上的表情变幻着,一会儿坏笑,一会儿狰狞,把嫌疑人吓得六神无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叫进来了预审员,余罪把皮筋就放在预审桌前,示意着开问,哎哟,这娃给吓得,抹一把泪,交代一件;抹一把鼻涕,又交代一件;看看皮筋,又交代了好几件;交代速度快得连预审手写也赶不上了。
很快,时间两分零四十秒,不到一半,全线崩溃。
孙天鸣出来了,马鹏也悄悄退出来了,两人都看着站在预审桌边上,无声威胁着的余罪。孙天鸣凛然收回了眼神,想说句什么,却无语了,马鹏接着他的话茬问:“你是不是想说,这人怎么会是警察?”
“你确定,他是警校毕业的?”孙天鸣愕然地问,一般警校生出来,没有三年两年,根本适应不了刑警有时候“很不人道”的警务工作,像余罪这种直接就“不像人”的,当属罕见。
“千真万确,刚拿上毕业证几个月。怎么,孙队有什么想法?”马鹏笑道。孙天鸣愕然道:“据我所知,警校的教育水平没有这么高吧?”
“确实没有,不过他自身条件比较好一点。”马鹏试图严肃地说这句话,不过他说出口,又觉得是个笑话。
孙队震惊了,无语了,这样的人才,他还真想揽为己用,不过又觉得不太敢用。林宇婧却是好奇地问,怎么就问下来了?马鹏和孙天鸣谁也不好意思说,尴尬地道:“你问他吧。”
孙队走了,觉得输得不冤。可人家这么快审下来,又觉得有点冤,不管冤不冤,车是不好意思要回来了。
林宇婧和马鹏在门口等着,马鹏架不住林宇婧的逼问,把经过草草说了,听得林宇婧面红耳赤,红着脸啐道:“这个坏种,这么恶心的办法也想得出来,你也不拦着。”
“我还没来得及拦,嫌疑人就招了。早知道这办法这么快,我都用了。这货在监狱里待了几天,本事长得真不少,你还别说,不比咱们禁毒上那些什么审讯专家差呀。”马鹏笑着道。林宇婧啐了句,不理会他了。
不多会,余罪出来了,得意洋洋地奸笑着对马鹏道:“老二你服了吧,告诉你了,少年人好色,老年人守财,在这上面整他,绝对一整一个准,你都不信……呵呵,你猜这家伙从多大上就开始偷了?十三岁!到现在工龄都五六年了。”
马鹏笑着,没回话,抬头示意着余罪的身后,另一侧,林宇婧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像在审视余罪。余罪一整脸色,不笑了,咳了声,刚要说句场面话,不料马鹏出坏了,小声道:“你不用装了,我告诉她了。”
“啊?”余罪气坏了,回头要揪马鹏,不过以马鹏的身手可不容易抓住。他一闪身,快步奔去孙队的办公室了,留下余罪有点尴尬地看着林宇婧,像做错事一般,嗫嚅了几次,笑着小声道:“我、我就吓唬吓唬他,没准备真干那事。他不了解情况,一下子被吓住了。”
板着脸的林宇婧蓦地笑了,灿烂笑容一现,余罪也嘿嘿笑了,却不料林宇婧也来了个变脸,斥了句:“你咋这么缺德?”
“也不是很缺吧,又没真干。”余罪小心翼翼道,林宇婧却是给了一个不入眼的眼神,甩着长发下楼去了。哎哟,把余罪失落得呀,难道职场得意,情场就注定失意吗……
走到孙队长办公室门前,看到马鹏,他又怒气冲冲揪着人要质问,马鹏笑着,两个闪避动作,滑如游鱼般地跑了。
余罪进了孙天鸣的办公室,大孙这会儿心服口服了,摆着手道:“啥也甭说了,开走。有这本事,支队长也得给你配辆专车。”
“那谢了啊孙队,我先走了啊。”余罪告辞了句,奔着下楼来了。马鹏驾着缉毒局的外勤车辆,林宇婧站在车前。余罪见人没走,高兴地奔跑到林宇婧跟前,一肚子话却咽回去了。林宇婧淡淡地安置了句:“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一夜都没睡了。”
余罪看林宇婧开了车门,他急了,不迭地挽留着:“林姐,我有车了,我送你,一块儿回去睡。”
林宇婧眉头一皱,“啪”的一声摔上车门了,车里爆出来了马鹏的一阵大笑。余罪气苦地直扇自己嘴巴,漏嘴了,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了,车冒了股黑烟,“呜”的一声走了。
妈的,马鹏故意的,余罪恨恨地想着,林宇婧一走,就即便给队里赢回辆车去,都让他好不失落……
次日,战果持续扩大,根据落网嫌疑人的交代,又拘捕了在肿瘤医院行窃的扒手七名,不但抓人,而且起赃,缴获这个团伙用于作案的车辆三台,作案用的各类工具数十件,其中居然包括一台很先进的磁条扫描装置,那玩意只要探测到人民币上的防伪条就会闪烁,这些贼已经在利用高科技寻找下手目标了。
当然最惹人注目的还是毛大广藏在鞋底的金板,重达七百余克,别说组织扒窃,光这些金器的来源,就够老贼喝一壶的了,多数是收购抢夺金项链嫌疑人贼赃,这一点被一号打手童大帅指认了。
又过数日,以毛大广为首的扒窃团伙全体覆灭,上了内网头条新闻。闻讯而来的记者来文经刘星星队长介绍,专程到三分局采访,也在这一日,肿瘤医院敲锣打鼓送来了一副“人民卫士”的锦旗,来文兴奋地拍摄到了这一珍贵的场面,心里已经拟好了“猎扒”报道第五辑的内容。
孙队长热情款待了市局宣传部、医院以及媒体方来人,他心里老有点不自然的感觉,这些殊荣,对他来说实在受之有愧,那个真正“人民卫士”的本事,他可学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