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晋升月精灵的愿望和信心,安格丽丝何必冒着生命危险,追随依露丝来到亚速尔塔山脉?
夜莺先生剑斩蝙蝠亡灵的绝世风姿让安格丽丝相信,夜莺先生本人才是她此行最大的收获。尽管夜莺尚未成年,尽管双方有等阶差距,安格丽丝。风歌无论如何都要争取一下。
就从争取友情开始,寿命悠长的精灵总是有耐心的。
维克多却只“哦”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一代的女皇陛下是出自哪个名门?”
安格丽丝稍稍沉默,说道:“是艾兰塔的‘薇尔’名门……这个名字很奇怪,可她们把持女皇之位已经有3000年了,中途也有其他名门承袭过皇位,但薇尔名门出身的女皇更多一些。”
薇尔,神灵骑士薇罗蒂卡。巴塞留斯的昵称,只有和她最亲密的人才会使用她的昵称,比如薇罗蒂卡的丈夫——剑圣德拉文。
两位树精灵的拉拢夜莺的手段在兰德尔殿下的眼里太过稚嫩,他却意外地解开了3000多年前的剑圣失踪之谜。
当年,神灵骑士薇罗蒂卡行将陨灭之际,和爱人德拉文外出,最后只有他们的侍从回来,禀报说巴塞留斯女皇陨落,德拉文亲王伤心不已,给巴塞留斯家族留一封书信后,独自离去,不知所踪。
巴塞留斯家族宣称德拉文陛下前往无尽之森,寻找精灵同族。但阴谋论认为,薇罗蒂卡女皇为了铁山帝国的稳定传承,和剑圣丈夫同归于尽。因为,人类国度的高阶骑士坚信如剑圣德拉文这样的太阳精灵也配不上代表世界本源的神灵骑士,德拉文和薇罗蒂卡的爱情更不能动摇神灵骑士的伟大意志。
铁山女皇陨灭,铁山帝国内部无人可以制约巴塞留斯亲王,他和薇罗蒂卡的一对双胞胎子女晋升传奇骑士,可他还有5位黄金女骑士伴侣,其中的特斯蒂尔还是光辉骑士团的大团长。薇罗蒂卡女皇的继承人根本不能和他们的剑圣父亲相抗衡。薇罗蒂卡替家族解除后患,虽不合情,但也合理。
哪怕巴塞留斯家族拿出德拉文的亲笔信作为证据,特斯蒂尔也不再追究,可女皇弑夫的阴谋论却越传越广。这其中,总有光辉教会在暗中推波助澜,目的是对神灵骑士泼脏水。
教皇一脉显然不乐意和神灵骑士平起平坐,他们通过阴谋论,强调神灵骑士具有私心,由此断定高阶骑士都具有私心,唯独光辉教会能站在公正的立场上。
哪怕教皇一脉的看法属实,他们弄出来的阴谋论也流毒不浅。等到西尔维娅横空出世,她的号召力远不如薇罗蒂卡。巴塞留斯,就守着一个小小的约克家族,连半人马战争,她都没有出手。可以说,教会和骑士领主都承受了命运之力的反噬,并为此付出惨痛代价。
不久的将来,人类国度的北方也许会受到黑血恶魔的侵袭,以维克多对西尔维娅的了解,她百分之百要隐瞒这个消息,先解决侵犯人马丘陵的蚁人大军再说。
现在嘛,薇罗蒂卡。巴塞留斯并没有绝情弑夫,德拉文还以她的昵称创建精灵名门,说明德拉文没有被太阳精灵的血脉意志彻底同化,保留了部分人性。
这必然是神灵骑士的馈赠。
维克多暗自唏嘘,此刻他格外想念西尔维娅,冲着前方的一座雪峰抬起下巴,说道:“我去上面看看地形,你们先走,不用等我,我能找到你们。”
夜莺脚步一点,微风环绕他的身体,几个纵跃就消失在此起彼伏的山脊后面。
“安格丽丝,我们要先活下来才能想其他的。”
依露丝。月歌越过好友,低声说了一句,又扬声对银鹰斥候们说道:“我们出发!”
“将军,我们现在去哪?”矮人猎龙者尤德里特回头大声喊道。
去哪,都不能去亚速尔塔神庙遗迹,至少现在不行……依露丝仍然能感受到来自神庙的危险,她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说道:“我们先寻找亚速尔塔人留下的建筑遗迹,顺便找点食物。”
猎龙者闻言哈哈笑道:“打猎,我最在行了……我已经闻到了山羊的味道,都跟我走,保证大家今晚有羊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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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上午,亚速尔塔山东侧某片原始森林里,两只皮毛黝黑,体型高大雄壮的凶暴狼卧在雪地上啃食一头林鹿。它们是半身人奇奇驯养的动物伙伴,被主人留在这里建立领地,防止地精、狗头人之类的小偷盗挖银鹰斥候的战利品。
凶暴狼是比较聪明的野兽,天性凶残狡诈,有很强的报复心。它们的战斗力不算出众,忍耐力却强得可怕,属于特别难缠的凶暴动物。因为亚速尔塔山林附近有不死生物出没,不懂得避开这里的强大猛兽和怪物全都死光了,两只凶暴黑狼足够威慑小型智慧种兽人。
它们轮流出击,捕猎森林里的野鹿、野猪,比跟随主人上山更加轻松惬意。
已经吃饱的凶暴黑狼张开布满尖利牙齿的嘴巴,打了个慵懒的哈欠,蜷成毛茸茸的一团,卧在同伴的身边,准备在雪地上睡一觉。
黑狼突然支起耳朵,从雪坑里坐了起来,绿油油的狼眼盯着森林的东侧。它们察觉到来自东边的危险,又嗅到一种亲切熟悉的味道。矛盾感觉让这两只凶暴动物十分困惑,没有第一时间离开现场。
就在它们无所适从的时候,一个修长矫健的身影从森林的上方飞掠而至,落在两只凶暴黑狼的中间,没等它们转身扑咬,一探手就分别扣住黑狼的后颈,将300多磅重的巨狼拎了起来。
凶暴黑狼咆哮挣扎,爆发出媲美棕熊的力量,然而来人只是转动手腕就让它们无力可施,简直比兔子还要软弱。
“荷里米昂王子,请不要伤害它们。这两只黑狼是半身人奇奇的驯养的动物伙伴。”
柔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如同风在耳畔轻吟低语,让人无法把握声音的来源,又透着一股难以描述的意志,仿佛说话的人既在身边,又在远方,她和风已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