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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钰低下头,掩去眼底的失落,他沉默片刻,然后开口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师尊当初为什么要把我捡回来?”
“捡你回来时还没有现在这么离谱,谁知道你越长越不像个人!”
巫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但很快又被他掩饰过去“师尊,如果我说,当初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会相信吗?”
“不信,要是我知道你从第一次见我开始就图谋不轨,就应该在你被我领回来的第一天就宰了!”
巫钰闻言,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原来师尊从一开始就不信任我啊。”
“巫钰,你欠我很多东西,所以你必须活着,就算没命了,我也必须给你留口气!”
巫钰苦笑一声“师尊还真是无情啊。”
“无情?我现在要是给你一下你还能站的起来?让你活着已经是看在这十四年的情分上了!”凤羽恼火的说道。
巫钰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道“师尊,难道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我把你养到这么大,你问我有没有感情?”凤羽被他气笑了。
巫钰苦笑一声“是啊,师尊把我养到这么大,可我却……”
“你只是你,不是我的孩子,也不是我养的宠物,我永远不会偏袒你,你也永远不会是我的唯一,明白吗?”凤羽看着他。
巫钰愣住了,他从未想过,凤羽竟然会这么回答他。他以为,凤羽对他至少是有一点感情的,但现在看来,他错了。
“你是我捡回来的,我当年抱着你可怜才收养了你,你当然应该听我的话。”凤羽见他迟迟不说话,接着说道。
巫钰苦涩一笑,原来,他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可怜虫而已。
他于师尊而言,是陌生人,是捡回来的,师尊对他很好,可却不会偏爱他,他于师尊而言,比不上师尊的亲生孩子,比不上师尊的任何弟子,甚至可能不如师尊养的宠物,师尊对他而言,只是一件物品,一件可以让她安心的物品……
巫钰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他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底洞,不断地往下沉,往下沉……
巫钰苦笑一声,罢了,他早就习惯了,不是吗?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他当初明明可以逃跑,但他还是回来了,他舍不得凤羽,舍不得这个给了他一丝温暖的地方,可现在,他发现,他错了,这里从来都不是他的家,他只是一个外来者。
他以为,只要他足够听话,就能获得凤羽的认可,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奢望。
他恨自己,恨自己太天真,恨自己太傻,恨自己竟然会相信凤羽会真心待他。
凤羽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凤羽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吧。”
“我现在很清醒。”巫钰握紧拳头,眼神坚定“师尊,既然你说我不是你唯一的弟子,也不是你的孩子,甚至连宠物都算不上,那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做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你会恨我吗?”
凤羽抱住他“我不会恨你我只会恨自己!”
凤羽抱住巫钰,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她只想紧紧地抱着他。
凤羽轻声说道“你是我的徒弟,永远都是,永远都是我的宝贝徒弟……”
巫钰听到这句话,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紧紧地抱住凤羽,仿佛想要从她身上汲取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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