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两种情况,第一,这个洞窟是鬼打墙,所以我不管怎么走都走不出来。第二,这一切都是幻境造成的,包括这个洞窟,其实完全不存在。
我索性坐在了地上,不前进也不后退,而是坐在地上认真考虑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
鬼打墙就不说了,我们以前确实遇到过,但是不管平原公墓还是在蜈蚣岭,都不是我破解的,甚至我连破解的原理都不懂。
在平原公墓那次,是我师父教了一招,让旺哥蒙住眼睛瞎走,走到什么地方算什么地方,遇到拐弯时候需要我撒泡尿,用童子尿震慑住,这样我们才算是慌里慌张走了出来。
但是现在我一个人怎么走?再说这是洞窟,根本就不大,蒙着眼走路唯一的后果就是我脑袋撞到墙壁上。撒尿更不说了,我现在已经不是童子身,尿再多也没用。
这特么现在出不去可怎么办?
旺哥在外面怕是会着急,而我师父我爹他们迟迟见不到我,不定会怎么担心呢。
我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啊,就跟以前那些对手说的那样,假如没有朋友的帮衬,没有法器的协助,只凭我自己怕是任何对手都打不过。现在别说对手了,区区一个环境就将我折腾得不轻,我现在心里非常着急,却很无奈,假如我师父我爹他们不找过来的话,我怕是会死在这里吧?
我们天天把死就是解脱挂在嘴上,但是真正要面临这种情况的时候却心里发慌,心里挂念的实在是太多了,我根本无法割舍。
人多时候,大家一块儿死,说一些壮怀激烈的话,既给自己壮胆了,也鼓舞了别人,但是现在我一个人面临这种情况的时候,却慌得像是找不到父母的孩子一样,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脸上这会儿全都是汗水。
我很清楚再这样下去我绝对会虚脱的,但是我却无法控制住自己,脑子里像是过电影一样,纷乱的记忆以及自己各种惨死的画面不断在脑子里显示出来。
平时朋友捧师父夸,好像自己还怎的厉害的不行,但是现在面对这种情况,我居然手足无措了……
我拿着手机试图打电话,不管是谁只要能打通就行,但是我将通讯录上的名字挨个儿打了一遍,甚至连报警电话都没有放过,结果一个都没有打通。这地方把信号屏蔽到了专业级,这让我更慌张了。
我心里越来越乱,甚至最后都坐不住了,只得起身来回走着,我粗重的呼吸声和沉重的脚步声在我耳边回荡着,这些声音让我更加心慌,越是心慌步伐越沉重,越觉得累,大口大口的呼吸依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缺氧了。
最后,我终于受不了了,大吼一声挥拳就向着旁边的石壁打了过去。
手上传来的疼痛让我脑子稍稍清醒了一些,我抬手用手机照了一下,发现我的手这会儿已经破皮流血。不过随即我更加郁闷起来,这石壁居然是实体的,那就表明这个洞窟真实存在,也就是说,这个幻境真真假假,让我更加难以走出去。
我颓然的坐在地上,回想着从我踏入这个圈子到现在,好像从没有经历过这种波折,虽然更加凶险的场面也见过,但是身边有我的朋友和爱人,有他们为我打气鼓励,有他们陪着我给我加油,所以我不惧怕任何场面。
但是现在是我自己一个人,没有见识多广的齐先生,没有人狠话少的强哥,没有百无禁忌的旺哥,没有知我懂我的周小琴,更没有支持我所有决定的南宫璟瑄……
我像是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人,一个人孤独的坐在无名的洞窟中,等待死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浑身已经无力,感觉很疲惫,甚至连呼吸都觉得快停止了。
我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幻想过无数次会死掉,但是真没想到我会这么死去。”
这会儿我已经绝望了,抬手在石壁上拍了一下苦笑一声:“老子也算是死得其所,估计任何人的墓穴都没有我的大……”
我幻想着自己死去的样子,拾起旁边的天子剑,准备在石壁上留下几个字,好歹得告诉别人我是谁吧?
不过这会儿我手上已经没了力气,抓着天子剑就算用尽力气,也只是在石壁上留下浅浅的一道划痕,根本没法刻字。
我努力的划拉几下,最后失望的扔掉了手中的天子剑,这石壁上留下的痕迹比甲骨文还复杂,他们就算想破脑袋估计也猜不出是什么意思,索性别忙活了,死到临头干嘛还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