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公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张素玄一愣,随即憨笑起来,“多谢先生夸赞。”
黄石公摇头,“你当得起。”
“魏澈是我入世的一道分身。”
张素玄和张良皆是悚然一惊。
“想不到坊间流传的说法竟然是真的。”张素玄苦笑。
黄石公轻轻点头,“任何传言,都有其根脚。”
“当年,我看出嬴政那孩子有野心,有能力,有抱负,本想助他一臂之力,让这天下恢复平静。”
张良心头一震,不曾想,自己的老师竟然是赞同嬴政天下一统的思想。
“子房,你先别激动。”黄石公似乎知晓身后张子房的心绪波动,轻声开口,“你且想一想,七国混战和天下一统,究竟那个更有利于百姓。”
“是。”张良轻点头,后退半步。
“后来呢。”张素玄追问道,“您为什么选择离开。”
“真的如传闻那般,您看到了政……秦皇独断专行、实行暴政、忠言逆耳!?”
黄石公摇头,“我非神,怎可看到未来之事?”
“我只是感觉那个孩子的孤独。”
“他高高在上,大权在握,身边却无一人可用,唯有己身一人。”
张素玄轻叹。
魏辙离开在嬴政初登基之时,那个时候的嬴政当真是孤独。
秦王室在左,吕不韦在右,层层压制。
身后,赵姬和嬴成蟜非但没有推他一把,反而捅了刀子。
“他高高在上,却格外孤独,日后,权力在手,必然心性扭曲,恐会为祸天下。”黄石公轻声一叹。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君王一怒,血流成河。”
“所以,您在最关键的时候,选择了离开。”张素玄露出三分讥讽和嘲弄。
“是。”黄石公没有避讳的点头。
“前辈当真是爱惜羽毛啊。”张素玄嗤笑一声。
“我总归要为未来做准备。”
“嬴政死去后,天下必乱,必然会民不聊生,我需要为这天下培养出新的接班人。”
张素玄扫了一眼张良。
帝师……张良,应运而出。
“所以,我说你很好。”黄石公看向张素玄的眼神闪烁着光晕。
“我看到的未来不复存在,反而看到的是更为绚烂的光景。”
“秦国暴政不曾出现,反而是一系列的惠民政策。”
“如你所说,修士、强者不再高高在上,他们会庇佑百姓。”
“从你横空出世以来,秦国山神、水神、地方神多出上百位,神庙树立,他们受香火,庇佑一方土地。”
“五年前的秦国,天灾人祸,百姓每年死伤超百万,饿死、冻死、死于洪涝、瘟疫者不计其数。”
“可五年后的秦国,在近三年内,天灾人祸却没有令一个百姓死伤,每一次天灾人祸的诞生,都有强者迅速出手,引水以平干旱,治水以平洪涝,数日腾空以定雪灾……”
“以前段时间的刺秦之乱为例,各方势力投入刺客、死士超过三万人,半神超过十位,更有云中君、东君这般顶级强者,可纵然如此,皇城之外的百姓却无一人伤亡,仅仅房屋倒塌数座。”
张素玄错愕。
这些事,是他不知道的。
在他尚弱小时,确实携带秦皇令赦封数位山神、水神,后面因为诸多事便将此事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