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公眼中是不加以掩饰的欣赏,“你所说的,正是《三略》中下略的内容,你可知道其中含义?”
对于张素玄能够说出《三略》内容,黄石公竟然没有丝毫意外,反而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能够拯救天下倾危的,就能得到天下的安宁;能够解除天下忧患的,就能够享受天下的快乐;能够解救国家灾祸的,就能够得到天下的幸福。所以,恩泽遍及于百姓,贤人就会归附他;恩泽遍及于万物,圣人就会归附他。贤人归附的,国家就能强盛;圣人归附的,天下就能统一。”
张素玄脱口而出,“以秦国而今所做,当得上其上所言。”
“曾经敌对的,而今尽心为这个国家服务着。”
“那些不出世的隐士们,也因秦国而出世。”
张素玄暗指鬼谷子。
不出世的鬼谷子竟然亲临大秦,帮助了他们拦住了“兽”,并且和嬴政促膝长谈。
“秦国做到了‘能救天下之祸者,则获天下之福;故泽及于民,则贤人归之;泽及昆虫,则圣人归之’,如此,还不足以说明秦国当立?!”
黄石公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他没有反驳张素玄,而是看向张良,“你觉得如何?他说的对吗?”
张良冷哼一声,“秦国挑动战争,杀了多少人,张素玄你是只字不提。”
张素玄冷笑,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
“你们总是在说,秦国发动战争,灭六国,杀戮无数。”
“可往前看,七国之间的战争打了数千年,死伤不计其数,平均每天都有上千人倒在战场上。”
“更朝前,春秋时期,战争绵延,各国混战,死伤连计算都做不到。”
“至于亡国灭种……”张素玄嗤笑一声,“韩国利用地理和战略优势,攻陷了郑国的都城新郑,并囚禁了郑康公,此事当如何?”
张良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张素玄抬眸,直视着张良,“张子房,我且问你,为何跳出来反秦的,都是六国贵族,寻常百姓却无一人走出来?”
张良蹙眉,想了想,刚准备说话就被张素玄抢过话语。
“因为,他们的地位下降了,权力不再归属于他们。”
“他们的土地被分给了百姓,他们的高贵毫无用处。”
“如你张子房,出身于贵族世家。祖父张开地,连任战国时韩国三朝的宰相。父亲张平,亦继任韩国二朝的宰相。”
“而今呢,你张子房不过是一方无田无地的‘流氓’,连寒门和庶民都算不上。”
Ps:没有地的人称为“流”,没有房的人称为“忙”,无固定居所四处流浪的田民或草野之民就是流氓。
张素玄面带讥讽,“身份之落差,你们真的接受的了?”
“张子房,你扪心自问,你反秦究竟是为了百姓,还是为了你们这些‘贵族’!”
“当然是为了韩国百姓!”张良脱口而出。
张素玄却是摇头,“为了百姓?”
“三年前,韩国某城镇爆发瘟疫,当地官差杀之焚村,断绝瘟疫流出。”
“四年前,黄河决堤,流民无数,韩国高层高高在上,不闻不问。”
“同年,韩国一地大旱,颗粒无收,贵族们载歌载舞,百姓饿殍遍野。”
张良不耐的打断张素玄的话,“你说这些做什么?”
“只是做一个比较。”张素玄甩出一份官员述书。
同样是三个例子。
瘟疫,水患,旱灾。
凤阳县瘟疫爆发,秦国大量擅长治疗手段的大夫进驻凤阳县,钦天监数百名术士日夜不休炼制丹药,去病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