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妈妈就是太不知道疼,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同样的错误。
护士然后又问一句。
“你们谁去缴费?”
“我。”我有气无力的开口。
护士把缴费单递给了我,看着上面的钱,我继续深吸一口气。
但是不想苏遇和蒋鸽再帮我,因为我很明白这样的事情到不了头的。
我看似平静的开口,“你们去病房等我。”
苏遇和蒋鸽抬起的脚步又放了下去,我跟着护士往前。
护士指着电梯,“你去楼下大厅窗口缴费。”
“护士,我能不能晚点交?我今天来的太着急了,所以没有带钱和卡,我过两天一定把钱交齐。”
我能听到自己声音在颤抖,但是我只能哀求,我必须争取时间去赚钱。
“这样啊,我也做不了主。”护士很为难。
“或者等我妈妈醒过来了,我就问她要一些补上,我这两天一定把钱交上。”
如果还可以像以前一样软弱,我甚至可以跪下。
为了活下去,走到现在我真的什么都做过。
但是现在,想到妈妈所做的一切,我的双腿便不想曲下。
护士皱了皱眉头,说去问问,最后说今天太晚了,最迟星期一一定要交上。
“谢谢,谢谢你,我一定会交上的。”
我不停的道谢,哀求和无能为力让我再一次领教了现实的可怕。
以前至少可以哭哭啼啼的发泄,现在我抬手竟然发现自己连哭的权利都没有了。
焦急和忧虑让我胃都跟着绞痛起来。
我张嘴哈气,仿佛鼻子的呼吸已经完全不能缓解我的窒息感。
眼前的护士已经离开了,我却愣了还很久。
等我回身的时候,发现岑辞就站在我的身后,我不知道他听了多少,但是从他愠怒的脸颊,我真的很怕他隐隐发抖的双手冲我打过来。
刚想,他的手就甩了过来。
最后把我的眼镜都甩到了墙上,我听到了镜片碎裂的声音。
“对不起,你别这样,可是……”我的眼泪因为岑辞的生气顿时漫了上来,对他的气愤感到了强所未有的恐惧,我抬手想拉住他却扑了一个空,“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放她不管的。”
“那你就抱着她一起去死,这样我也解气!为什么你还要在我眼前晃!你晃什么?你的无知!你的愚蠢!还是……受够你了!”
岑辞顿了一下,声调都变了,又低又沉,像是咬牙的警告,最后却撒手走了。
“岑辞!岑辞!”
我大声的喊着他的名字,不顾脚上的石膏立即站起来追了出去,最后却只能倒在地上,一步一步往前向他挪过去。
“岑辞……”我声音哽咽着,伸手向着他的方向。
我眼前只看到岑辞决然离开的背影,连轮廓都变得模糊起来。
垂下的手握拳捶打着地面,我好想挣扎,可是我连站起来都办不到。
你别走啊!
求求你别走,我改还不行。
可是这话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相信,我也是被囚禁在妈妈身边的人,她放了多少铁链,我的空间就只有多大。
我没有翅膀,我没有天空。
我只有妈妈。
和岑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