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楷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搞错了敌人的来历,他阴着脸,听女人叙说得十分仔细,其中语气转折中提到“夫人”时几乎不留停顿,绝不像在撒谎。
若是窝里斗,还需得好好计较,关于潘清儿,作为曲智瑜夫人时,天楷实在知之甚少,只知天烟在她面前行事颇是自由,最主要的原因,并非仰仗曲智瑜的溺爱,反而是客观上,潘清儿意不在赣州,似乎忙着更重要的事。
他从未听天烟提过这夫人对他们兄妹有戒备之心,甚至鲜少从天烟嘴里听到夫人的行迹行事,却不知那女人何以会不剑指敌人,先有功夫收拾窝里。
他留了些余地,表面上没有马上相信,但聊天的兴致明显高了,“我们都是替‘侯爷’办事,夫人可知此举的后果?”
“若没有你们,洛屏依然是赣州之物,走货的路线依然有人鞍前马后,却省了夫人疑心操心,对侯爷而言没有差别的变化,你觉得他会在意?”
闻言,天楷先是听到背后细微的响动,返身回看,是秦放的背刀在挪动时顶到太师椅,刀主人眼里的不安简直快溢出眼眶。
他心底一沉,知道女子说的是实话,“夫人想要如何?”
女人笑笑,“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天烟脱离了看守,早就跑了,我来赴你这个约时,夫人却没说定要你死,只是好好教训一番罢了。”
“哦?什么教训?”天楷徒然来了兴致,看女人蓦然环胸站起身,也朝牢门进了两步。
女人定神看着天楷,突然拔下脸上的易容,现出比天烟皮相更加成熟娇媚的容颜,她走得婀娜怡然,不紧不慢。
女子见天楷的头几乎快顶到牢门梁柱,索性低头握住了链锁,指头从舌尖取出一物,三两下开了链锁。
天楷邪魅地笑着,打开门朝女人走近。
淡淡幽香自女人身上散溢,玲珑身姿柔软得像摊泉水,她双手举起,娇娇笑道,“天地良心,奴家本不想与楷少为敌,您可不要再怪罪我。”
天楷对着她脖颈深吸口气,状似陶醉,“我真不想怪罪,你那夫人这般厉害,翻手便能将我兄妹拿捏在手,你可知,我准备如何回应?”
青年的音色刻意沉缓低磁,女人用举手表达诚意,见男人的身体逐渐贴近,脸上慢慢完全散去戒心。
天楷一直有只手背在腰间,只有秦放的方向能清楚看到他的手势。
大捕头似不惧亲历香艳瞬间,反而一副面无表情。
女人自然看到身后那中年捕头的冷肃面容,一丝惊异刚刚从脑海扫掠,她蓦地感觉脖子一凉。
“你——”皙白柔滑的脖颈瞬时喷溅一股热血。
惊惧混杂着不敢置信的眸光只在女人眼眶停留了须臾,她软身倒地前,隐约听到天楷几乎温柔的嗓音。
“我说过,只要你开始说废话,便不能活。”
秦放哂道,“没有凌迟皮肉也好。”
此时,牢房铜门开启,衙役匆匆来报。
“大人,渡口有船刚到,与昨日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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