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无力去倾听他的恩爱之说。叶子落了还会再长出来,破镜,也能重圆。所以,我们母子,也会又和好如初的一天吧?我憧憬着,自己安慰自己。
若溪被禁足,我的一颗心,也如同被关了禁闭。说不难过,那是在骗自己,天底下又有哪个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我亦不例外。整日,就只是对着窗边,唉声叹气。
安屏在我身边也一刻不曾消停过,手不停嘴里也不停,念叨着道:“都怪那个狐媚子似地卿柔,倘若他好好待太子殿下,明白些事理,不去做些大逆不道之事,太子殿下便也不会和皇后娘娘闹矛盾了。”说完,就连安屏也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我眉头紧锁,安屏说的一点也没错,之所以现在和若溪闹到如此地步,卿柔是一个关键的因素之所在,倘若不打开这个死结,我和若溪母子关系要化解,这个女人若是从中作梗,是易如反掌,所以眼下,将这个女人说服,才是最重要的事。
我抓住安屏的手道:“别忙活了,陪孤一起,再去会会孤那儿媳妇,看看那个李媛,究竟给了她什么好处,竟让她如此死心塌地。”
“皇后娘娘。”安屏忙道:“不瞒皇后娘娘,依奴婢之见,良娣并非明事理之人,此去怕只会搅了皇后娘娘的心情。”
听了安屏的话,我更是有些恼了,冷冷道:“她一个小小良娣,能做甚,况且孤乃堂堂皇后,如今与她协商,是她的福气。”我嘴上如是说,心里却没一个底儿,要知道,像李媛这般女人,*出来的丫头,自然也并非吃素的,而且上次我也碰了一会钉子,这次,更不知道会有何种结果。可是眼下,除了这个方法,似乎别无他法。
安屏见我这幅模样,便不敢再多说,二是低声道是,紧接着尾随身后。
与上次截然不同的是,卿柔的住所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经我上次一说,果真换了明快的颜色,只是屋子里的香料,依旧是甜腻的感觉。我微微皱了皱眉头,踏步走了进去。
门口没有宫女看守,所以我便径直走了进去,刚走进去,便看见卿柔别过身子背对着我道:“太子殿下还是请回吧,卿柔这幅模样,倘若让太子殿下见了,只会心生厌恶。”
卿柔用一副甜美的嗓音娇柔的说着,声音里透露着淡淡的忧伤,似她的眼神,让人心生怜悯。只是,可惜了她那副无辜的眼神,只是用来骗人的手段而已。
我眉头紧皱道:“太子殿下不会来了。”
卿柔猛的翻转过身,回头见是我,嘴唇张了张随即俯身跪道:“儿臣叩见母后。”
我并未搭理示意她起来,而是坐在了一旁开门见山道:“孤知道你是李婕妤的人,不用狡辩,李婕妤向来与我不和,她已经告诉孤了,你不过是她用来对付孤的一颗棋子而已,只是你理解错了,听荷并非孤的棋子,听荷与太子,年幼时便有姻缘,此时相遇,乃上天所愿,非孤所为,至于她容貌有异,一切都有定数。李媛的个性孤很了解,为了达到自己的私欲不择手段,而她,更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倘若你帮她,蛊惑了太子,太子被废,她的儿子做了太子,你仔细想想,你又会有着怎样的下场?难不成另攀高枝?她会同意吗?你是这一切唯一的关键知情人,她又会放过你吗?今天孤来,并非是来央求你帮助孤,而是将这一切的事实摆在你眼前,孰对孰错,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掂量得起轻重。至于若溪,他再与孤不和,也是孤的亲骨肉,即使刀剑锋利,斩得断万种恩情,也斩不断母子间的亲情。对了,上次说让你将这屋子里的香料换掉,这话,孤不想说第二遍。屏儿,我们走。”
一口气说完了这么多,也纯粹是我临时发挥,如今,道理摆在晴柔面前,由她选择,若是她执意自掘坟墓,我也不会干涉。
迈开步伐,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
卿柔看着眼前高傲不可一世的皇后迈着步子离开,再也支撑不下去,轰然瘫坐在了地上。
是的,她是一颗棋子,她知道,她从来都知道。
因为,自从自己被李媛救起的那一刻,李媛便问自己:“愿意做我的棋子享受荣华富贵,还是饿死街头?”
卿柔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我愿意做您得棋子,夫人,求您带我走吧。“
从那一刻起,卿柔便成了李媛的棋子,然而,从来都只是教习歌舞,甚至李媛还特意从青楼找来几个有名的老鸨,教自己魅惑男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