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薛纹凛面色忽而变得有些难看。
男子以为对方没领会,于是解释,“我不信朝中异样只出现在长齐,难道西京朝野亦或某处边境,就没有一丝什么奇异之处么?或者,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薛纹凛闻言沉思了半晌,眸中的星芒愈加闪亮,只是不答。
但男子显是从他表情的变化看出了一二,“看来你亦有所获。”
“我一路追踪至此便断了线索,又听说北澜大营这阵子,作妖得厉害。”
薛纹凛听他这番说辞颇是不怀善意,顿时护短的性子占了上风。
他轻轻冷哼,凉薄地呛道,“你若有实力,亦可这般折腾来折腾去。”
男子:“。。。。。。”再刻薄一分,朋友就没得做了。
他暗自咬了咬压根,被气笑地继续解惑,“无人之境之所以安静,正是被我追踪的缘故,他们沉寂在前,北澜增兵在后,你难道丝毫没怀疑小皇帝的意图?”
薛纹凛淡淡回应,“你先说说军枢处的小动作。”
男子:“。。。。。。”
这令人发指的护短性子。。。。。。
男子憋屈地不甘落下风,“薛北殷那小子这么聪明,难道还未查到?”
薛纹凛斜了他一眼,“你什么辈分,他什么辈分?比他领先又有何可得意?”
男子:“喂!薛老八,你——”
看他略跳脚,薛纹凛依然不改凉薄,清秀的眉心静静淌着恹恹的冷意。
但男子见了他那副表情却很放松,甚至不掩高兴。
虽然这番冷意明显由骨子里慢慢沁渗,但那似乎并非针对谁本身。
因为过于厚重,看久了反而觉得习惯,倒是口气里的凉薄才显得他在较真。
较真才在意,在意才鲜活,鲜活才显得有人气嘛。
男子被呛了几次,苍白无力回嘴过后又自行释怀。
他继而悻悻地道,“我初时虽还未至,却听说丰睿的兵法战术里有些猫腻。”
薛纹凛做出了洗耳恭听状,面上却是一派平静,看不出到底好不好奇。
男子暗自啧啧嘴,晓得他这故作矜持的脾气,倒也本就不打算隐瞒。
“纷乱初期,他也认真带兵好好迎战过几次。对方用的游击战术,只为将三国军力部署搞疲,制造一些小骚动就令三国频频发兵撤退,的确有点磨人。”
“后来无人之境岑寂后,我却发现你朝派兵频率尤其积极,巡边任务亦是朝令夕改,越发密集。”
男子习惯性又摩挲下巴,“这番行为的怪异之处我倒掌握了些线索,却还未查实——”
他又没好气道,“正在静观其变时,你家那小子就空降过来,生怕长齐这点增出来的兵力是图谋不轨,为逞英雄恨不能日日鸣鼓引战。”
“说来也怪,这小子来了之后,丰睿手下的动作不但频率减少,连人都走动低调,待我还没弄个明白,就听说城外死了人。”
薛纹凛听到最后几个字时,又朝男子看了过去。
男子双手举起,一脸无辜,“可不是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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