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韶明莫名觉得有点危险,怂了,“咳咳,没什么,你听错了。”
他总算安静了,常笙画这才继续躺在床上放空。
宁韶明倒是迷迷糊糊地又想睡觉了。
等了半个多小时,在凌晨四点半左右,有人敲了三声门,然后不等他们反应,房间门就直接发出轻微地“咔哒”一声,门把手转开,房门被门外的人推开了。
常笙画早在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就直接转过身,动作极快地撞进了宁韶明怀里,把半梦半醒的宁韶明撞得心口直发疼,瞪着眼干吸气,又不得不在房门打开的瞬间忍痛装作刚睡醒。
“谁?!”宁韶明用犹带睡意的声音喝问,同时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自己的心口——他喵的痛死了,女魔头绝对是故意打击报复的!
甘老板站在门外,借着走廊上的灯一眼就看到睡在一起的宁韶明和常笙画,顿时笑道:“是我,本来想叫你们起床出门的,不过门锁好像坏了,我怕你们会不会有什么事,你们不介意我直接推了门吧?”
他的说辞说的比唱的好听,好像多么关心他们似的,宁韶明忍着气道:“……没什么,能先把门带上么,我和笙画换个衣服。”
甘老板笑眯眯地道:“当然可以,不急,不急,慢慢来。”
说罢之后,甘老板就把门顺手带上了。
宁韶明听着门外的动静,确定甘老板不会杀回来之后,这才打开台灯,龇牙咧嘴地揉着胸口道:“你丫的是想撞死我么?”
常笙画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了,眉头轻扬,扫了他一眼,嘴角一勾便是一抹讥诮,“弱、爆、了。”
“……”宁韶明的青筋一蹦,差点儿想跟她同归于尽。
常笙画和宁韶明的确没着急,等他们换好衣服出来,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甘老板也很好脾气地在等着,出门的时候倒是邀请他们和他坐同一辆车,宁韶明看了看那辆车,心道还挺低调隐蔽的。
常宁二人自然是没有拒绝的,和甘老板共乘一车的时候,他们在路上还相谈甚欢地聊了几句,常笙画此时的起床气似乎都消失了,言笑晏晏的样子压根看不出之前那副恐怖的模样。
女人就是善变,古人诚不欺我——宁韶明在内心如是想。
他们三个谁也没提几十分钟前甘老板故意推门的事情,这些试探在某些圈子里就是默认的潜规则,要是一个人大大咧咧闯进去,不接受试探也不试探别人,才会被圈子里的人当做是毫无规矩的傻白甜,破坏秩序的莽撞者——除非他有绝对的实力碾压这一切。
和那位特殊的客人见面的地方离得不远,车子开了小半个小时,就抵达了一栋古色古香的茶楼。
甘老板笑意满满地道:“南方D省的人爱吃早茶,听说他们都是凌晨起来赶去吃的,觅川市刚开了一家正宗的早茶店,我就做个东,请你们来尝尝了。”
所以,来的是D省的人?常笙画一边想昆县警局那边为什么没有收到线报,一边颔首,面上没有太大波动,“甘叔叔客气了。”
宁韶明也在想他们要见的是什么人,不过军队所处的环境比较闭塞,宁韶明目前知道的东西恐怕还没有刚回国的常笙画了解得那么多。
这栋茶楼的确做得很有D省的风格,不知道是平时就这么早,还是今天有特别的安排,反正茶楼在凌晨五点半就已经灯火通明地开始营业了。
茶楼里面有礼貌周到的服务员,却没有什么客人,穿着旗袍的美貌女郎引着他们三人一路上了二楼,在一个包厢门外,站着两个黑衣的保镖。
在看到甘老板的时候,两个保镖对他鞠躬问好,然后很客气地敲了敲门,就推门邀请他们进去了,并没有搜身的意思。
甘老板也很自然地走了进去,常笙画和宁韶明跟在他后面,一眼就看到包厢里有两个人,一个是老神在在的中年男子,一个是正在泡茶的茶艺师。
常笙画的瞳孔轻微一缩。
宁韶明敏锐地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询问性地看了她一眼。
常笙画微不可见地摇头,示意待会儿再说。
甘老板的出现也让那中年男子露出笑容,站起来和甘老板拥抱,他看起来相貌普通,五十多岁,身上却自有一股刀尖舔血的凶悍,说起话来倒是爽朗,“老朋友,好久不见了。”
甘老板也笑得肚子一颤一颤的,“的确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中年男子无所谓道:“好跟不好都差不多,及时行乐就是了。”
甘老板想了想,觉得也对,“这过一天没一天的,的确得好好享受。”
中年男人笑了,“你这家伙最是惜命,我们可不一样。”
他说话随意得很,甘老板也不生气,笑眯眯地道:“人到了一定年纪,总会有点不同想法的。”
他们寒暄了好一会儿,中年男子才看向常笙画和宁韶明,不太确定地道:“老甘啊,我们也就两年没见吧,你从哪里整出这么大的一儿子跟一闺女来?”
他记得甘石荣跟他一样,都是子嗣断绝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