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儿,你本不是孤儿,是因我与孟的合作而变成了孤儿,或许是因为对你的亏欠,已变成了我的罚,你越发不听我的话,我却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选择原谅。”
“写这封信是有三件事要告知你:第一,孟野心勃勃,唐门又为利刃,不论是私心之恨还是野心之算,他都不会放过唐门,纵然我们有应对之法,但长此以往,终究是抵御不过的,所以唐门最好假灭于世,隐匿重生为佳。匣中图为我秘密建选之地,望日后迁去此处。”
唐箫看到这里,赶忙将绢布卷拨开。
但见那绢布上绘着地图,山脉路径清晰不说,有一个地标标注着“大巴山”。
原来姥姥早有迁址打算……
唐箫放下绢布卷,再次看信。
“第二件事,务必除孟。为唐门,我与孟结盟,虽唐门得活,却也留下祸根。我故去时,若孟未死,你务必将他灭杀,也算是对唐门尽一份责,对我之牵挂有个了结。”
“第三件事,请将我葬进试炼之地,与唐门旧址相伴,匕首务必放在我枕下与我长眠。生不能与他结为夫妻相伴,死后愿念一缕思纠缠偿还。”
“箫儿,我不求你的原谅,也不需要你的原谅,我这辈子,负了多少人,唯独不负唐门不负你!唐香,绝笔。”
看到最终的那一句,信纸落了地,唐箫盯着船棺,泪止不住的往外涌。
不负唐门,也不负他,的确,纵使她改变了他的人生,改变了他许许多多,但那么一个冷清的人却一直把所有的温热都给了他。
恨?还是不恨?
他不知道,这世间哪有那么多能说得清道得明的是与非,黑与白?
他看着棺材内那张安详又倔强的面容,渐渐地泣不成声。
……
“这么早?”
破晓时分,花柔刚打开房门,就看到熟悉的人儿,不禁扬起微笑。
“不早了,再晚些天都要亮了。”慕君吾笑着伸出手,掩盖着他内心所知的一切,与她共同守着此刻心情的美丽。
花柔牵上他的手,由他带着走出茅草屋时,下意识的朝楚玄的房间看了一眼。
“走吧!”慕君吾轻声招呼下,她未有停留也未再去告别,就跟着慕君吾一起走出回春林,翻身上马,共乘一骑离去。
马儿在山野林地里撒欢儿地奔驰着,花柔依偎在慕君吾的怀中,眼看着天边,目色柔和。
破晓渐过便是日出,当天边渐渐出现浓郁的粉红色时,慕君吾突然勒停了马儿,跳下马去,向她伸手:“来!”
“做什么?”她不解地问着,人却已经跳进了慕君吾的怀中。
慕君吾笑吟吟地牵着她的手:“一起看个日出吧!”
花柔一愣:“你不着急着回去吗?”
“着急啊,但是我太想和你一起看看日出了,我可一直都梦想着和自己的妻子在山野之地悠然自在的看日升与日落。”
花柔闻言看向远方,眉眼含情:“好,我们一起看。”
慕君吾将花柔揽入怀中,拥着她的腰身,两人一起看着天边的粉色里,太阳展露头脚再跳出云霞,而后金光万丈。
“君吾”花柔轻声说着:“你要记得,每一天都是新的,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要笑着面对。”
“嗯。”慕君吾应声道:“是,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笑着面对。”
两人此时相识一笑,眉目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