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系着衣扣的楚云生被吵得回头瞥了一眼,周念平瞬间安静,双手放在膝盖上,老老实实地坐着,只可惜他穿得太多,团在长凳上就像个灰色的球,楚大学霸忍不住走过去,拍了拍周念平小朋友的脑袋。
周念平:?
“可爱。”楚云生一手拎着背包,一手拉着他的手,“走,回家。”
看台上的学生走得干干净净,他俩顺着台阶慢慢往上爬,爬到顶层,再沿着铁丝网向出口的通道踱步。天上挂着一轮残月,周念平冻得直抖,拼命往楚云生身边靠,最后被楚大学霸拢到怀里,手也被按进了对方的口袋。
温暖的掌心包裹着他冰凉的手指,暖意顺着指尖向四肢百骸蔓延。
“时间过得好快。”周念平打了个喷嚏,把半张脸藏在围巾里,“叔叔阿姨去临市快两个月啦。”
“嗯,我们同|居也快两个月了。”
“……嗯。”
“你嗯什么?”楚云生跳下台阶,转身向他张开双手,“跳下来,我接着你。”
他毫不犹豫地跳进楚云生的怀里,然后就不肯下来了。
“你呀。”楚云生叹了口气,换抱为背,顺着安全出口稳稳地往学校外走,“平时看见我都绕道,没人的时候就知道撒娇了?”
周念平揪着楚大学霸的衣领子,振振有词:“我不是怕B班的学生又以为你来找我的麻烦吗?”
二B联盟和楚云生后援会的抗争旷日持久,以陈晨为先锋,加上A班的戏精学生的刺|激,临近期末,双方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连周念平想要私下里去找楚大学霸,都会被联盟成员误以为被欺负。
不过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这么说没毛病。
学校里的路灯和当年瘦猴追着他们打的时候一样,忽明忽暗,楚云生背着周念平从体育馆的侧门出来,高三教学楼边上的小花园里闪过手电筒的灯光,应该是门卫在巡视。
楚云生沿着墙根一路小跑,完美地错开了门卫老大|爷,轻轻松松离开了学校的大门。
“还不下来?”楚大学霸站在路灯下喘了口气,背着十七岁的大小伙子走了一路,腿微微发酸。
周念平晃了晃腿,他两个月来个子又往上蹿了蹿,脑门能顶到楚云生的下巴,可即便如此,他在楚大学霸眼里仍旧不够看,时常被按在床上毫无还手之力。
“你累了?”
楚云生没来得及点头,就听周念平嘀嘀咕咕。
“男人不能说自己累的。”他意有所指,“多没面子啊。”
楚云生:……
要面子的楚云生一路将他背到车边上,黑着脸将人塞进了车厢。
车里开着暖气,周念平冻得冰凉的脸颊渐渐有了直觉,他笑眯眯地伸手从司机手里接过热奶茶:“宋叔,谢谢。”
两个月的时间足以让周念平和司机熟识,据楚云生透露,宋叔是他母亲没出国前的专用司机,在公司里干了多年,可以当家人看待。
周念平的确和宋叔相处得很好,连楚云生都享受不到放学有奶茶喝的待遇,当然楚大学霸也不喝奶茶。
“林郎给了我一个暖宝宝。”他戳了戳肚子,“挺舒服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拿下来。”
“知道呢。”周念平伸了个懒腰,“你说过好几回了,还把我买的暖宝宝都藏了起来。”
楚云生也把衣扣解开,从他怀里抢了一块烤得酥脆的烧饼:“用多了上火,晚上不及时拿掉还容易低温烫伤……咦,宋叔,你这烧饼在哪里买的?好吃。”
“就在学校对面的巷子里,我今天来得早没事干,进去晃了一圈。”宋叔乐呵呵地回答,“我看挺多学生排队买,就去凑了凑热闹。”
周念平捧着烧饼嘎嘣嘎嘣吃掉大半:“宋叔你真厉害,我在这儿上了这么久的学都没发现学校旁边还有烧饼卖。”
宋叔一听就乐了:“小周的嘴真甜。”
楚云生觑了他一眼,意思是:厉害了啊。
他回瞪:怎么,有本事你也说一句。
楚云生可说不出口,只能假装无事发生,继续啃烧饼。周念平难得占上风,得意地躺倒,枕着楚大学霸的腿哼哼:“唉,又要期末了。”
他把手搁在眼前,遮挡车窗外的街灯:“时间过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