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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节 新年油糕（第2页）

 : : : :　　到晚上，门外灯笼明亮。大人们带着小娃娃们到各处灶王爷、崖神、门神、土地神前烧黄裱纸，上香磕头。

 : : : :　　而后，全家团团圆圆围一桌吃年夜。

 : : : :　　吃的是五魁——即五样蒸肉菜：猪肉钻鸡、丸子、小酥肉，条子肉、合羊肉。还有几样冷盘、几样果盘。自酿的黄酒，另有烩粉汤。主食便是腊月里蒸好的白馍馍、黄馍馍（小米面枣泥豆馅包子）和各种花花，如什么鱼儿了、鸟鸟、兔兔等等。

 : : : :　　陕北地方人不吃鱼，因为没有鱼可以吃，但是在蒸的花花里面，必须有鱼，意味着年年有余。

 : : : :　　此时的梁家长门家的年夜饭里面的蒸花花，有许多已是玉静手艺了。

 : : : :　　一家人，另加一个冬贵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红红火火地过年。

 : : : :　　饭吃完后，全家又坐在一起该捏扁食（饺子）了。

 : : : :　　老奶奶，梁润昌、大奶奶、李秀月并冬贵玉静玉海姊弟三人，全体上手：玉静自学会捏扁食，就包揽了擀皮，速度之快，足可以供应上几个人捏；李秀月拿东送西，偶尔也捏一捏；其他人都动手捏。

 : : : :　　玉海钻在爷爷怀里捏，动的满身面：一会儿坐起了，一会儿爬下了，一会儿干脆仰面睡下了；一会儿捏个狗狗，一会儿捏个兔兔，一会儿捏漏了馅，补块补钉，一会儿馅又少了揭开重来。大人们也由着他侵害。因为捏扁食向征着“捏元宝”哩。

 : : : :　　扁食捏完后，已近初一子时了。

 : : : :　　满城的鞭炮响成了一片。玉静玉海也放开了炮。吓的那挠虱四处乱躲，最后钻到石床底下去了。

 : : : :　　婆婆却早早洗手洗脸后，跪在佛象前，念经，许愿。

 : : : :　　而且从此时起，为了给儿孙积福，在大年初一要忌斋一天。

 : : : :　　……

 : : : :　　初一一大早，各家早早地行动起来了，先煮饺子吃。

 : : : :　　然后前院的二门三门家邀了四门，一同来到长门家，给老奶奶拜年。

 : : : :　　老奶奶穿着新衣裳，坐在当窑炕上，儿孙们按辈给老奶奶磕头。老奶奶看看儿孙们欢聚一堂，想起已亡故了的梁太爷并二房老奶奶，心中一阵辛酸一—虽然曾有过节，可都已成了过去，便搂搂二儿三儿，抱抱几个小孙孙重孙孙亲亲，泪花闪闪。

 : : : :　　梁润昌忙劝解，又指炕上一个枕头。

 : : : :　　老奶奶忙笑抹一把泪，在枕头下取出一沓崭新的钱——民国后发行的新纸币钞票，不论大小一人一张一块钱的压岁钱。然后在前后窑院里摆下几桌，梁家满门大小几十人就在这里吃团圆饭。……

 : : : :　　初二按理要回娘家，可李秀月娘家只有个侄儿，还就在梁家下院里的客店里当伙计。

 : : : :　　大姑石榴回来了，四姑杏花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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