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韩烈提出的人格独立,众生平等,多少有些大逆不道。
但宋应星却并不反感。
作为一个思想独立的科学家,宋应星是个坚定的务实派。
他在写天工开物的时候,为了更真实的记录水稻的生长环境,他曾经亲自在农田边上,吃住了半年。
观察着土壤,水质,气候,虫害等等变化,对水稻生长的影响。
这些年来,大明江河日下,北方天灾人祸不断,战乱四起,民不聊生。
朝堂之上,党争不断,好好的一个国家,弄成现在这样四分五裂。
他也是痛心疾首,早在一年前,他就辞官,做好隐居江西老家,不问世事的打算。
若不是曾樱多次拜访,盛情难却,他是不会来徐州。
来到徐州之后,宋应星看到徐州焕然一新的官场局面。
城中百姓发自内心出现在脸上的笑容,他由衷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原来只有徐州的天空上头,才是真正的阳光普照,乌云退避。”
韩烈花费巨大,建立彭城书院,供养几千学子免费吃住学习。
宋应星起初也与范复粹一般,认为韩烈这是沽名钓誉,蓄养声望来着。
直到进入学院,发现韩烈不但设立初级班,中级班,高级班外,还设立了科学,农业,水利,算术等各类学科时,他才真正体会到了,韩烈办学的初衷不简单。
在这个时代,读书围绕的终极目标就是为了科举。
八股取士,所学的书目,围绕的主要是四书五经。
至于什么唐诗宋词,散文骈文,包括科学医书都被视作奇闻怪谈。
说句让人不可置信的话,一名自诩才学渊博的举人,就连连苏轼的《东坡杂记》都没有读过。
甚至唐宋八大家的文章,都被无数科举士子弃之不读。
不是他们不爱学习,而是科举考试用不上。
至于农业,科学、水利这些分类杂科更是无人问津。
然而,韩烈却在彭城书院,因材施教,提出可以专研学习这类学科,并且明确规定,只要通过书院内部考试成绩者。
可以获得贡生和禀生资格,保举担任地方官吏。
光凭这一点,就让宋应星对韩烈肃然起敬。
作为一个科学家,宋应星可不认为这些杂科学说无用,在他看来一个精通农业和水利专业的人才,要远比一个只会死读八股文的庸才要有用得多。
“不出十年,大将军即便是在教学方面,也将成为另一座丰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