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肖落知道了他肚子上手术的刀口来来回回处理了几次甚至还没好踏实之后,就死活不肯让他帮忙了,而且肖落学坏了,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只要谢柏群一试图上手,肖落就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在他耳边碎碎念。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觉得我自己什么都做不好了,你不让我自己来就是嫌弃我了……”
后来谢柏群也学会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面不改色地回敬他:
“你不让我帮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嫌我照顾不好你想找别人了,我就知道你嫌弃我……”
小护士听得耳朵起茧,一开始还担心他们俩互相伤害,后来她就懂了,这没啥伤害的,这叫情趣,伤害的是她这样的单身狗。
而且这俩人词穷,来来回回都是那么几句,也说不腻。
从病床上转移进轮椅里用了很久,肖落的动作很慢,加之这段时间让他的肌肉薄了很多,很多原本由肌肉支撑的压力都转移到了关节上,动的时候觉得腰间的骨头针扎一样地疼,好不容易坐在了轮椅上,谢柏群给他飞快地加了一个腰垫,把轮椅的椅背放低了一些。
进电梯的时候肖落忽然觉得一阵心悸,这种密闭空间让他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地恶心,这还是在医院的电梯,空间比普通的电梯要大,也很亮堂,肖落自己都不明白他在怕什么。
但是他控制不住他的生理反应,心脏乱跳,眼前一片白雾,有时候视野又会全部黑下去,他恍惚之间听见秃鹫的声音,在问他说要不要做个交易。
“肖落!”
谢柏群冒了一身汗,最里面的棉T都湿了一半,他从进电梯就看到肖落的状态不太好,但是没有想到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没事了。”肖落握了握谢柏群的手,有些虚弱地说。
电梯门开了之后有风吹进来,他情绪安定了很多,勉力想笑一下。但很快弧度落了回去,看得出肖落身体难受得厉害,没力气笑。
“我们等会儿还要坐车去机场的哦。”谢柏群把他的轮椅推出去,尽可能平和地陈述。
如果肖落这种程度都接受不了的话,等会坐车可能会疯掉。
“没关系,开窗就没事的。”
“飞机呢?”
“上飞机之前你给我一点药,我睡过去就没事。”肖落回去的心还是挺坚定的。
谢柏群心里有点提心吊胆,他不知道这次回去会不会就有人来找肖落做笔录,笔录肯定是要做的。
但是谢柏群一直以肖落身体不好,精神不佳为由往后拖了很多次,但迟早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