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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记忆里不会消磨的璀璨烟火,是他即便面临死亡,也无所畏惧的源头,是他一生里最值得夸赞的经历。比救了多少人都值得夸赞。
“嗯?”谢柏群没有听清。
肖落笑了笑没说话,蹭了蹭他眼角的眼泪,他泪腺不如谢柏群发达,极少掉眼泪,不如说哭不出来才是他的常态,看着谢柏群红着眼,总觉得可爱。
“为什么是我?”肖落没头没尾地问。
谢柏群不加迟疑,回答他:“一生太短,我没有力气像这样再去爱一个人了。”
谢柏群知道,要和肖落谈一场普通的恋爱,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因为他爱的人并不普通,踏遍荆棘,枪林弹雨,遍体鳞伤,跌跌撞撞。有时候他也恨他,但其它的时候,他都爱他。
连他的伤疤一并热爱。
那天之后肖落的态度缓和了许多,身体也一天天好转,一开始战战兢兢的小护士,到肖落出院的时候也敢开他的玩笑,调侃他这种连男朋友去上个厕所都要问三遍人去了哪里的占有欲。
每次肖落都是任由小护士调侃,偶尔笑笑,从来不解释。
肖落没有在那个医院呆多久,因为谢柏群来了几天,就有点水土不服,总是会肠胃不舒服,肖落还听小护士说,谢柏群自己去挂了个门诊挂水。
等到术后的各种管子能拔了,肖落就说要回家。
说是要回家,肖落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他没有家这个概念。但是谢柏群有,他跟着谢柏群就可以。
谢柏群本来考虑过带肖落回首都那块儿,医院好,名头大,而且不潮湿,暖气杠杠地,对关节炎患者来说多少舒服一点。
但缺点是认识的人贼拉多,认识肖落的估计也不少,指不定会有什么风言风语的。
哪怕是问肖落发生了什么这种会令人联想到不愉快经历的问题也绝对不允许。
他都没敢问肖落经历了什么,揭人伤口这事儿他做不出来。除非哪天肖落自己想倾诉了,不然谢柏群是不会问的。
思前想后,谢柏群还是决定把肖落带回鸥津市,肖落认识的人大多都在那儿,没事的话,周周和澈姐他们都还能来看一下肖落,也多接触些人。
鸥津市的医疗资源也还可以,就是气候差了点。
肖落的腰椎的问题初步诊断是建议做手术的,压迫神经压迫得很严重,有时候躺的姿势稍微不对了,就会从后腰蔓延到整个背都是放射性的疼痛,必须推强效的止疼才能压下去。
深知自己彻底沦为工具人的祁权,在自家姐夫翁宋的耳提面命下,还是不情不愿地给安排一架价格不菲的电动轮椅送到了肖落所在的医院。对于正在苦恼的谢柏群来说,还是解了燃眉之急的。
肖落试图自己转移到轮椅上,但是刚撑着床边坐起身来,后腰就传来一阵椎骨之间摩擦的令人牙酸的声音,谢柏群在旁边虚扶着他,心里比肖落还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