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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再失去这个人的可能性,谢柏群觉得自己承受不起第二次失去了,也扛不住第二个五年了。
“谢柏群。”肖落拍了拍谢柏群的小臂,咬字清晰地喊他。
谢柏群紧绷的肌肉这才松下来,眼睛有些充血发红,慢慢整理好了被他揪乱了的警员的衣服,轻声说了句抱歉。
“刚刚医生过来查看起什么时间?那个医生你认识吗?”谢柏群整理好情绪,温和地问。
“半个小时之前吧,那个医生就是主治,我们之前都见过的。现在在里面抢救的人也是他。”年轻警员有些焦急地回答,想证明不是自己的失职。
“把情况和你们领导也说一声,我看这里的病房内部是没有监控的,你去调一下走廊的监控,看有没有可疑的人进出过高淑的病房。”谢柏群指了指走廊上一个监控摄像头的方向。
肖落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没出声。
谢柏群余光看到了,但没问,靠在墙上,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小条刚刚买水的时候买的薄荷糖,这个牌子的薄荷糖孙星空说,困的时候来一颗,可以爽翻天灵盖,谢柏群觉得自己正是需要降火的时候,他翻了那么多卷宗,追了互助会那么多年,好不容易逮住的狐狸尾巴,不能说没了就没了。
肖落就听见谢柏群把薄荷糖咬的咔咔响,他隔着两三步的距离都闻到了他嘴里的薄荷糖味儿,不知道为什么反而被勾起来了烟瘾。但医院里也不能抽,肖落伸手去谢柏群兜里摸了一颗过去。
入口的一瞬间肖落想吐掉,觉得这糖呛脑袋,且不论他味觉灵不灵敏了,这糖什么味道他反正没咂摸出来,就是一吸气感觉自己任督二脉都通了,鼻子像是冰块冻过。
真它娘的上头。
肖落呛过伏特加,也抽过那种味道冲天的烟草,一时间觉得自己被一颗小小的薄荷糖给难住了,处于一个想吐掉又觉得吐掉不太好的纠结态。
那边儿谢柏群还在把硬糖嘎嘣嘎嘣咬着吃,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看着要去兜里伸手摸第二颗糖了,肖落终于找到了自己嘴里那倒霉玩意的归宿。
飞快地低头对了谢柏群的嘴,把嘴里清凉得让人难受的薄荷糖塞进了谢柏群嘴里。
谢柏群这才像猛的神智回笼,抽了两口凉气,苦着脸向肖落抱怨:“好苦,你给我喂的什么?”
肖落忍不住低笑起来,他就知道谢柏群刚刚在发呆,根本没咂摸出味道来,他中学的时候也干过类似的事儿。
那会儿谢柏群生病,又临近生物奥赛的考试,这人就抱着热水袋颇为恍惚地做题。
虽然题好像是没错,但是大脑没法双线程运营,肖落劝他吃药劝了半天,谢柏群嗯嗯啊啊了好几声,放在手边的药片愣是没动一下。
最后还是肖落直接摸了药片给他塞进了嘴里,端着水在一边候命,谁知道谢柏群面无表情地把药片嚼碎了咽了都没和他要水喝,让肖落叹为观止。
“你自己拆的薄荷糖,上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