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社戏院,坐满了人。郑朝阳买了票坐到后排。很快,灯光暗下来。
舞台上,“黑斗篷”在表演川剧变脸、吐火等绝活儿。他踩着高跷,在舞台上极其灵活地翻滚跳跃,高跷踩在舞台上留下一个个白点儿。
齐拉拉带着小东西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冼怡。几个人脸上都写着兴奋。
舞台上,“黑斗篷”的动作花样翻新,引起阵阵掌声。灯光暗下来,黑斗篷不见了。很快,一个白衣仙女在空中盘旋飞舞,口中“咿咿呀呀”地唱着听不懂的歌曲。
穿着便装的代数理突然出现,和几个人热情地打招呼,说自己来看戏是为了偷师:“局里组织文艺汇演,我瞧孟老板这手变脸和喷火的绝活儿挺新鲜,想找他学学。可人家不肯教。我只好每天晚上来偷学。”
郑朝阳佯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孟老板家住哪儿?”
代数理笑着说道:“雨儿胡同,就在郝组长失踪的那个荒宅子附近。”
空中飞撒下很多花瓣,一束灯光从空中打在舞台上,灯光中有两个女孩的头颅,没有身子和手脚。两个头颅活灵活现地做着各种表情。现场开始混乱。
这时,头颅开始说话:“我们姐妹在九天修炼一千年,今天来到人间,就是要为万千的生灵指一条通向九天胜境的道路。”
现场更加混乱,郑朝阳几个人也目瞪口呆,不知是真是假。
散场后,观众陆续外出。
郑朝阳和齐拉拉躲在不远处的一个胡同口的阴影处。
郑朝阳说道:“叫你送小东西和冼怡,你跟着我干吗?我看小东西对你挺有意思。”
齐拉拉闻言大惊:“啊,不会啊。我发誓我就是拿她当妹妹。您可千万别乱说啊,郝组长本来就看我不顺眼,说我流里流气的。她又是妓院出来的,我怕……”
郑朝阳眉头一皱,低声佯怒道:“你嫌弃人家当过妓女?”
齐拉拉赶紧为自己剖白:“没有没有,我从来没嫌弃过她。可我一直想入党呢,我怕……”
这时,郑朝阳轻轻碰碰他,示意他往剧社门口看。
黑衣人出来了,还是戴着面具披着斗篷,他将一个大箱子装到三轮车上。三轮车走了,但速度很慢,像是拉着很重的东西。
齐拉拉和郑朝阳迅速骑上自行车钻进胡同,往雨儿胡同狂奔。
二人走后,胡同的阴影处,小东西闪了出来,脸上还带着泪痕。一旁的冼怡走在她身后,轻声安慰着。
郑朝阳和齐拉拉骑车赶到雨儿胡同,“黑斗篷”的三轮车已到一个宅子门口。“黑斗篷”下车开门,搬着箱子进了大门,随后大门关闭。
郑朝阳和齐拉拉悄悄来到门前。齐拉拉划着一根火柴看门牌号。征得郑朝阳同意,他要进门去看,刚要上墙,后面白光闪烁,几个巡夜的警察一路小跑过来。
郑朝阳和齐拉拉只好放弃行动,返回局里。
郑朝阳和齐拉拉来到电讯室。郑朝阳敲门,里面传出白玲的声音:“进来吧。”
郑朝阳和齐拉拉推门进去,办公室里拉着窗帘,桌子上放着一个盒子。白玲的人头赫然在盒子里。白玲闭着眼,齐拉拉和郑朝阳猛然看到这个场景吓得差点儿蹦起来。郑朝阳稳住神儿四下察看,桌子上白玲的人头开始说话了:“瞎看什么。这里啊。”说着,她站了起来。
原来,白玲身边有两块方形的镜子,两块镜子拼成直角,光面向外,竖在桌子上,木盒子放在两块镜子的相交处。白玲站在镜子后面,身体刚好被镜子挡住。
白玲笑着说道:“这就是所谓的九天玄女人头说古的秘密,很简单,光的折射原理。”
郑朝阳尴尬地笑了笑:“你还真有一套啊,我和你简单说说,你就能琢磨出来。”
白玲微笑:“你们说的这个孟老板,非常可疑。”
郝平川醒来,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夜晚。
小门打开,又一盘饭菜送了进来。这次是铁盘。
郝平川拿起盘子,发现盘子的底部粘着一小截钢锯。
他欣喜地拿起钢锯开始锯自己的手铐,但就在快锯断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他突然想到:“已经深入虎穴了,好歹抓两只虎仔回去啊。”
想罢,郝平川停下,把锯条藏进自己的袖子。
漆黑的夜晚。西郊发电厂围墙处,涂抹着伪装色的杨凤刚和别动队员从外面跳了进来。几个人身上背着的背包里都是炸药,他们迅速隐身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