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又摸了摸冬娃子的头,笑着拍拍他,说:“好啦,回家去吃饭吧,记得,干活的时候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谢谢如花姐,我们走了。”
冬娃子一招呼,一群孩子跟在冬娃子后面就跑了,如花微笑着一直看着他们跑远了,这才往家走。
回到家,只有她和如梅来吃饭,姥爷今天一早去接姥姥,带姥姥去单大夫那儿瞧病了,这会子还没有回来。柳俊今天去了水泥厂,和大舅舅说是今天就在食堂去吃饭,柳湘表姐一直在食堂吃着午饭,中午不回家来。
如梅和如花等了一会儿,才见姥姥由姥爷陪着,进了院子。
姥爷和姥姥的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姥爷,如梅和如花对视了一眼,心想:难道姥姥这病很严重。
看两姐妹没吃饭,一直等着他们,柳长岭叫冯氏坐下,“如梅、如花,等我们饿着了吧,快吃吧,来,动筷子。”
如梅、如花“嗳”地答应着,看姥爷给姥姥夹了一筷子的菜放进姥姥的碗里,“吃吧。”
柳长岭给如梅、如花也一人夹了一筷子的菜,四个人在沉默中吃完了饭。
赵婶收拾了碗筷下去,如花给冯氏端了杯水,“姥姥,喝点水,今天坐着马车颠不颠啊?”
冯氏笑笑,慈爱地摸了摸如花的小脸,说:“不颠,马车老快了,还没觉得怎么跑呢,这就到了,还是马车好。”
“姥姥,你累不累,要不去屋里歇会儿。”如梅在一旁问。
冯氏想了下,就说:“好啊,你不说还不觉得,你一说我还真有点瞌睡了,我去睡一会儿,你们也回屋去睡会儿,下午又得去作坊忙呢。”
“嗯,知道了,姥姥。”
柳长岭洗了手回来,看冯氏进了屋,就对如花和如梅说:“你们也去歇着吧,我去地里转转,消消食。”
说着,转身走出了屋子,如花瞧着,姥爷这脚步看上去,有些沉重。
如梅拉了如花,小声地说:“如花,咱们要不要去问问单大夫,看姥姥到底是啥病?”
如花摇摇头,说:“这是姥姥的,娘和大舅舅他们做子女的可以去问,咱们不好去问,就看姥爷和姥姥会不会跟咱们说,咱们还是等等,看晚上大舅舅回来后,姥姥和姥爷是个啥说法。”
下午,在作坊里又忙活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如花先回了家,那二十个女工去食堂吃了饭,一会儿还得加班赶活计,好在如花挑的这二十女工,除了就住在宿舍的外,剩下的几个都是村子里住着的,晚上回家时有如花安排的人送,所以不用担心干活太晚回家不安全的问题。
当天晚上,大舅舅问姥姥的病时,姥爷和姥姥都没有多说,只说是单大夫会准备一下,到山里采些药来给姥姥吃。
如梅和如花都有些担心,这病怕是不好治,要不然中午的时候,姥爷和姥姥也不会是那个表情。
到了四月十二这天,不管是作坊里忙碌的如梅和如花,还是在镇子上学堂上课的志勤三兄弟,心里都在替远在颖州府参加科考的伍立文担心。
“如花,你说爹这会儿答完题了没有?”
“还没有吧,这时辰还不到呢。”
“哦,也不知道爹答的怎么样,在里面要待几天,这身子能不能受得住,吃的好不好。”
如梅在一旁念叨着,如花手底下继续忙着,一心二用的,嘴里劝着如梅:“大姐,别担心,爹有一直锻炼身体,只要没生病,这几天能扛的过去的。吃食上,我跟二河吩咐过的,既能补充体力,又能提神醒脑。再说了,我跟爹说了,不要有心理负担,这才能发挥的好。即使是没考中,这次没考中,还有下次下下次,明年再继续就成。”
“嗯,话是这么说,可我瞧着爹那段日子埋头苦读的样子,好似憋着一鼓子劲,非得要这次考中才是,要不然,爹说会打击大哥他们考科名的积极性,还说为了咱两个,他也必须今年就得考中秀才,后年一年要考中举人,要不然,这时间错过了,就得等六年。”
“哦,原来是为了大姐能嫁个好人家啊,怪不得只跟你说,没跟我说。嘻嘻,看来是爹娘是准备着要给大姐挑女婿了。”
如梅顿时红了脸,看如花打趣着她,一张小脸上的大眼睛对着她挤眉弄眼的,如梅把手里的中国结扔在桌上,伸手就去挠如花的腋窝挠痒痒肉。
“哈哈哈,大姐,被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哎呀,不许再挠了。”如花笑着,抓着她没编完的手链,就跑了,如梅在后面还追了一段,看到作坊里的女工有些停了手里的活看她们姐妹俩,如梅的脸更红了。
四月十五,如花忙里偷闲,带着大陈师傅去了大相寺山下,她买的那五十亩地。
县上那两屋楼的店铺,大陈师傅带着他的人已装修完工,大陈师傅找了那个朋友去打问青源的那个建园子的工程,对方终于给了最终的回复,已找了京城的人来做,所以就不需要大陈师傅他们这些工匠了。
如花得到这个消息,很是高兴,就和大陈师傅约好了,今天去看她要让大陈师傅建园子的这块地。
下了马车,如花带着大陈师傅先从那地头上已建好的铺子看起。
“大陈师傅,这里我是想建成休闲用餐一体的一个园子,这里还是给三间商铺的位置,这边,需要建一座三屋楼的房子,我要用来开茶楼,当然,不只是品茶,还要卖菜品,所以厨房要大。小溪那边需要你依着那处的地形,搭一座拱桥,后边那里我要全部种上海棠,那边的两棵金桂树保留在原地不动,再往那边,建一个小亭子,那边挖个水池,把溪水引过去,水池里我要种上莲花,养上金鱼。还有这处和那一处,都要建四间竹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