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仍有些介意刚才青稚和沈昭交流的态度过于友好,忍了一会还是克制不住想问:“你与他很熟?”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说话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愿提起。
感受到马背平缓了一点,青稚才敢睁开眼睛。
因为耳边掺杂着风声又背着人,她没有注意到裴惊白轻微的异常,便实话实说了:“不算相熟,只说过几回话,不过上次我在街上惊了马就是他救了我。”
说着说着还不禁感慨:“沈小少爷是个好人呢。”
她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极少有见到能对下人好言好语的主子,更别说会涉险救人了。
其实就算上次没有发生惊马一事,她对沈昭也是很欣赏的。
她第一次见他时正好是豆蔻端着汤水不小心撞到了他,泼了他一身,当时她还以为豆蔻要遭殃了正准备去帮她说情,结果沈昭倒是先问豆蔻有没有烫伤,所以自那以后她便对他多了层好印象。
第一次见她如此真心夸赞别人的裴惊白心里更不舒服了,她连吹捧他时都是三分真七分假,自己什么时候竟然连一个外人都比不上了。
“好人么。”那可不见得。
他暗自嗤笑一声心觉不以为然,但也没有反驳,免得这丫头被他点醒之后反而更在意对方了。
三言两语了解到他们之间交情只是浅薄,这才勉强放心,不想再在她面前提起别的男子,便转移话题继续教她骑马。
再没人打扰后,青稚被他带着在马场跑了好几圈才将将掌握了骑马的基本功夫。
有了点经验兜底又克服了恐惧,她便提出要自己骑。
裴惊白只能遗憾怀中的温软再次落空,意犹未尽地下了马。
可当下马后又开始担心她会发生什么差池,所以把先前教给她的内容一再重复,直到青稚都已经快能背下了才罢休。
“雪球温顺听话,只要你没下错指令它便不会乱跑,但你还是要小心。”
“是是是,奴婢知道了,世子可以让奴婢去练习了吗?”
青稚好脾气地回应他,在最后一丝耐心告罄前才终于得到了释放。
裴惊白眼不错地看着人磕磕绊绊地驾马离开,感觉自己又回到她还是个小豆丁时教她学走路那会,也是像如今这般操心得像个老父亲。
好在青稚是个聪慧伶俐的学生,经过了他的手把手指导后很快就能学以致用了。
裴惊白的视线一直落在那道纤细的倩影上,直到等她跑了半圈也没什么状况,才暂时离开。
就在他以为人不会在这么一会儿时间出事的时候,偏偏就发生了意外。
而脱离了保护圈的青稚已经完全沉迷于学习如何骑马,一时也把早上占卜的结果抛之脑后了。
正当她要渐入佳境时,忽然被一道女声从中打断。
“青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