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稚对那声音极为陌生,她转头辨认了好一会后,才不确定唤道:“张大小姐?”
要不是她准确地叫出自己的名字,她还以为对方认错人了。
叫人的正是张蓁蓁,她趁着青稚这会速度放慢便来到她面前,自来熟地打招呼:“你也是第一次骑马?”
经过了前面几遭明欺暗算,如今一有意料之外的人出现,青稚的警惕心就自动提了起来。
她谨慎回答:“算是吧。”
张蓁蓁似乎也不在乎她怎么回答,便开始自说自话:“我骑术也不大精通,可兄长忙着去找好友相聚把我落下了,我便只好一个人学,不如你还有裴世子言传身教。”
最后一句话转得太突兀太刻意,青稚总感觉里面飘着一股茶味。
能说出“言传身教”这个词,就证明她在过来之前已经观察过他们了。
看样子又是一个为裴惊白而来的,沈昭说得果真没错,她跟裴惊白在大庭广众下相处确实会招惹麻烦。
由于还不知道人家有什么目的,她也只好客套一句:“张小姐天资聪颖,想来这点小事难不倒您。”
“青稚抬举了,酸诗我会背几句,但论马上功夫实在非我所长。”张蓁蓁嘴角含羞地顺了顺胸前的头发,而后好似想到什么,眼睛亮了亮,转而提议,“不如你教教我吧?”
“奴婢也刚学,怕是教不了您。”
青稚表情遗憾地笑了笑,试图拒绝这个请求。
然而对方像是赖定了她,不仅不介意她初学,还再次提起裴惊白:“不打紧,方才裴世子是怎么教你的,随便传授几句给我看着琢磨就好了。”
“莫不是青稚舍不得把裴世子的话分享与旁人听?”张蓁蓁对着她眨眼揶揄道。
她都这么说了,青稚再不教的话就真的把那句话玩笑话落实了,到时又不知会不会有类似于裴惊白的通房小气善妒这样的风言风语传出去,所以她不得不把裴惊白方才指点她的话再转述给她。
青稚退让了一步,张蓁蓁也暂时没有再冒犯,反而煞是认真地学了起来,甚至还偶尔提问几句,好像真的是只是为了向青稚讨教而来的。
待青稚口头教完之后她还试着跑了几下,但从头到尾都没有离青稚太远。
她骑了一小圈回来后直夸:“裴世子果真是文武双全,不仅学识比得过状元,就连武艺也不输将才,我单单是跟着学两句就进步了许多!”
话语中一点没有要感谢青稚的字眼,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不过青稚也不是在乎这点功劳的人,她只想着把这位难缠的大小姐打发走。
可惜事情的发展总是不如她所愿,张蓁蓁不但没打算离开,还得寸进尺道:“我们再让马跑快些吧,劳烦你再陪我练练。”
之后她就直接往前两丈,又回头定定地看着青稚,颇有中青稚不跟上她就不走到架势。
天然的阶级差距让青稚完全没有拒绝的机会,最后她迫于无奈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