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允恭依旧保持着该有的体面,道:“秦老夫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隶儿年幼,不过十岁而已,还请您再给他一次机会。”
司鸣隶也上前拱手,“秦老夫人,隶儿在外求学数年,每年只归家一次。请念及隶儿思念生母的份上,饶恕隶儿吧。”
南宫温若见秦老夫人没接话,便顺着道:“不若老夫人和姝儿在王府小住些时日,我们也好叙叙旧。”
秦老夫人早想亲自询问一些济慈院的事,眼下王妃提出了,乐得眼睛都眯了,当下道:“既然王妃都说了,那老身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司允恭见秦老夫人对南宫温若很是不同,当下便有了计较。
他将人请了进去,随后亲自下令,“隶儿不敬嫡母,罚每日抄写孝经十遍,连续一月。”
司鸣隶心里憋屈得很,但他也不敢说什么,只暗暗怪自己今日运气竟如此之差,恰好这老太婆过来。
他只得不情不愿地跪下,道:“父亲,母亲,孩儿知错,愿受责罚。”
众人见秦老夫人并未发表任何意见,司允恭便摆摆手,让他下去了。
秦老夫人言:“王妃呀,二姑娘可在?”
“在呢。”南宫温若转头对着檀儿道:“去,带老夫人和姝儿去见二姑娘。”
“是,王妃。”
待人都走了,屋子里只剩下司允恭和南宫温若。
“王妃,本王不管你用多少手段,务必将隶儿送入李学究的学堂里去。”
南宫温若心里苦笑,没想到,自家王爷竟连连客套话都不说一句,便如此心急。
南宫温若道:“妾身为了隶儿,方才都发落了棠儿妹妹,生怕您和棠儿妹妹搅了这局。妾身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秦老夫人请来,可谁知隶儿如此不懂事,在大街上都能视妾身如无物。隶儿的事,您自己想办法吧,妾身已经做了该做的。”
南宫温若说完就要起身离开,司允恭气急败坏,站起来愤怒地指着她,“你给本王站住!你分明就是为了让隶儿出丑!秦老夫人来你为何不早说?”
南宫温若被气笑了,她转过身来,道:“前几日妾身该是让檀儿去找您通传过,有急事吧。一是芙蕖之事,二是秦老夫人之事。芙蕖之事妾身都未说完,您便走了。”
司允恭面色难看,继续强词夺理,“事情有轻重缓急,你为何不先说秦老夫人之事?”
南宫温若咳嗽两声,眼底划过一抹浓重的失望,“是呀,妾身应该将客人要来的事放在人命关天的事之前说,对吗?”
南宫温若不再和他继续纠缠,转身离去了。
她自嘲般笑了笑,没想到自己选中的,竟是这般人!
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
“南宫温若!你太过分了!”
“南宫温若你身为隶儿嫡母!竟如此对待隶儿!”
待到路上,南宫温若自言自语,“方才在外面的时候,我每反驳一次,心里就害怕一次,心脏便扑通扑通的跳。我才发现,以前宁宁替我争辩是忍着多大的恐惧。”
夏雨没说话,只是暗暗道:“王妃您不必担心,主子其实。。。口齿挺好,也不害怕。。。”
忽然,她转头问夏雨,“你们是不是都看出来了,他骨子里贵贱分明,自私自利,是非不分,也并不喜我?”
夏雨知道她说的是谁,联想到王妃的好脾气,便如实道:“是,只是王妃娘娘您当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