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快要到医院时,薄时郁才刚退了烧,虽然昏昏沉沉的却也总算是有几分意识了。
耳边嗡嗡的。。。
似乎一直响着:“爸爸在。。。爸爸在。。。”
小少年心下一紧。
下意识便先入为主的觉得薄宴州是在哄珠珠。
他妹妹是哭了吗?还是怎么着?
薄时郁大口喘着气,想起身,可整个身子却沉重的要命,两条胳膊怎么抬也抬不起来。
他就只能费力的掀着眼皮子把头往旁边一转。
面前模糊的轮廓。。。
熟悉的声音。。。
珠珠没在吗?
他下意识的动了动手指,有气无力的在口中呢喃的喊起了:“珠珠。。。珠珠。。。”
那细细的呢喃声实在太小,薄宴州着实是没听清。
还以为是他又说起了胡话,故而起身俯过来,清冽的松木香传入鼻中。
修长却冰冷的手猝不及防的贴到了他的额头上,他顿时便清醒了几分。
有些模糊的视野中。。。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不厌其烦一遍遍的轻声安抚着他,和他说:“别怕。。。爸爸在呢。。。”
从未听过的语气。。。从未见过的神态。。。
无一不是他所向往的。
所以。。。
薄宴州刚才并不是在哄珠珠,而是。。。在。。。哄他吗?
意识到这个真相后,躺在床上脑袋昏沉的小少年愣住了。
脑中“嗡”的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该想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脑中止不住的浮现出小时候自己发高烧哭着喊着抱着他的腿赖在地上不肯走的画面。
男人对他冷漠又决绝的说的那句:“发烧这么点小事也来烦我?以后只要他死不了了就别来找我!”
他虽然小,虽然不明白他爸爸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说,却也听得懂。
然后啊。。。
他觉得自己真的好可怜,哭的撕心裂肺的被管家抱回床上,按着打针。
他知道自己不该矫情,可那时候安慰他的声音却也仅仅是医生冰冷冷的一句:“别动。”
再到后来,他长大了些。。。
也大约着摸清了爸爸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