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确实属于欧洲。
下意识地,此时此刻,依然有些茫然的竹之内雅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而后,就在他反应过来,准备纠正的时候,那道低沉的声音说到了“超越者”,这使得他暂时放下了那种无可无不可的想法。
“异能力者不多,而异能力者中,异能力更强的那批,名为超越者的存在更少,比万里挑一还要万里挑一,在某种程度上,超越者的数量,甚至可以代表国家实力。”
兰堂像是凝视着眼前这抹湛蓝,又像是透过这抹湛蓝凝视着他人,那双深色的眼睛里光影微微晃动着。
“我成为超越者之后,自然而然地受到招揽,成为了欧洲的异能谍报员,在被上级派到这个国度前,一直在欧洲执行各种各样的任务。
至于这个国度,我那时刚刚落地,就遭到爆炸波及失忆了,加上国家层面对我。们。信息的保护,目前应该只有欧洲那边才会存在能够认出我的……熟人?抱歉,我忘记了,我忘记了很多。”
兰堂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怀念?悲伤?
这么想着,竹之内雅却并未太过在意这件事情,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思考兰堂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因为四周原本还算熟悉的环境骤然开始变化起来。
随着一切消失,连坐着的椅子也消失,在即将因此摔倒在地前,他抽出放在办公桌上的太刀,随后随手抛起并反手握住,将刀尖对准身后狠狠插下。
而后,在借力站稳的同时,他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这是我真正的异能力,在这个深红的空间里,我可以操纵一切事物,包括物理法则,比如,重力。”
兰堂有些奇怪地解释了一下。
并且,在说到重力时,他抬手晃了晃。
竹之内雅不由更加疑惑,抛开这个蹊跷的晃动不谈,看着眼前这双深色的眼睛,他莫名有种兰堂是出于好心特意向他解释的感觉。
但是,他刚刚的疑惑,只是因为兰堂所作所为带有恶意,而兰堂本身却没有半分恶意显露,他完全没有“犯病”也足以证明这点。
为什么会没有半分恶意?又为什么要特意向他解释?
“你想做什么?”他颇为客气地问道。
他暂时没有挑战的想法。
刚刚,在将刀尖插进地面时,根据深度和回返的感觉来看,他确实已经不在那间房间里了。
此等伟力,堪称异端,没有挑战的必要,也没有战胜的可能。
面对这样的敌人,最好的导向是和谈,最坏的导向是他咬下对方一块肉且最多咬下对方一块肉。
深红的空间泛起了如微风般的波动,那股波动吹起了青年的衣摆,也吹来了青年的回应——
“还是一个孩子呢。”
在听到这话的瞬间,竹之内雅当即握紧了刀柄,兰堂此时终于显露了心中的恶意。
或者“终于”应该改成“似乎”。
那丝恶意,仅仅出现了一瞬,而且极其极其微弱,完全没有刺激他“犯病”,他此时唯一的不适就是动脑带来的刺痛。
不过,尽管如此,他依然警惕,并开始思考应对的办法。
顶着愈加剧烈的刺痛。
这份急切,和怕死无关,哪怕不提他几乎没有害怕这种情绪,他也很难在大半概率死不掉的情况下害怕死亡。
他急于应对,只是因为厌恶失控,就和厌恶自己失控一样厌恶所有失控。
他终究还是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