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抿唇,不语,只是默默地盯着南嘉慕的眼睛。
南嘉慕顿时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缓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你跟哥哥开玩笑的对不对?”
“我跟表哥定了亲了,就一个半月前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南鸢坦白道。
这件事情早晚南嘉慕都是要知道的。
“我们预计年底的时候办婚事,到时候你正好回家,还能赶上喝我们的喜酒。”
南嘉慕“腾”的一下就从床板上站了起来,叉着腰在屋里面绕了好几圈,最后恨铁不成钢地回头看着南鸢:“你的眼神是不是有问题,怎么就看上这么个软蛋了?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文不成武不就,还是个病秧子,你说你怎么就能看上他呢?”
“好了,哥,你说再多也没有用了,事情已成定局。”南鸢将南嘉慕按了下来。
“什么定局?我不知道这门婚事,那这门婚事就不作数!”南嘉慕一甩袖子,气呼呼地说道:“反正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没用,六礼都走全了,就差官府文书了,估计这次回去文书就能下来了,到时候挑个好日子就能成亲。”南鸢低着头,绞着自己的手指。
“小鸢儿,你能不能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那谢洛尘能干成个什么事情?以后他大概率仕途不顺,事事不顺,处处受打压,到时候你嫁给他,跟着他一起郁郁不得志啊?”
“你觉得到那个时候,你跟他之间的感情能剩下多少?”
南鸢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可那又如何?好歹我也能好好的活在这世上,总比死了好。”
南嘉慕被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不嫁人你能死吗?
家里的钱不够你花了还是怎么滴?非得嫁人才能活?”
南鸢抬头看向南嘉慕,道:“你一走了之,旁人都以为你死了,这些年我和爹娘受了多少冷眼和委屈我也就不说了。
爹娘现在还在,尚且还有不少人明目张胆地往咱家塞儿子,说是要替你尽孝道,打的就是等爹娘一走,便将家里家产全部收入囊中,将我扫地出门。
就像你说的,如果我不嫁人,别说这家产我能不能守住了,爹娘一走,在这世道,我能不能保住命都两说。”
南嘉慕心中的怒气不知道怎么的就都没了,涌上心头的只是无休止的难受。
“我知道一生郁郁不得志代表着什么,但是最差我和表哥也能安安稳稳、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辈子。”南鸢平静地把话说完。
南嘉慕深深的看着南鸢,走到南鸢面前,问道:“哥就问你一句话,你喜不喜欢谢洛尘?”
南鸢苦涩地笑了笑,喜不喜欢又有什么用呢?
她倒是喜欢顾景珩,可喜欢顾景珩是要命的啊!
权衡利弊之后,谢洛尘已经是她最好的选择了。
“哥,有的时候合不合适比喜欢要重要得多。”
南嘉慕听到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然后找出来一封信件,塞到南鸢的手里,说道:“我不管什么合不合适,只要你不喜欢,那咱们就不嫁。”
“家里家产有多少,都在哪儿能取出来,你比哥哥清楚。
今天晚上你就把这地图给背熟了,找个时机就离开这里。
从今以后天高水长,你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有喜欢的人你就跟他在一起,没有你就自己过,有钱在手,你到哪儿都能活得很好。”
“可爹娘……”
“没有什么可是,你要是想爹娘和我了,等这阵风头过去了,你就再偷偷地回来,咱家藏一个你,还是能藏得住的。
哥哥回来了,剩下的你就交给哥哥,只管做你喜欢的事情就好。”
南嘉慕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帐外侍卫的声音。
“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