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诏和祖宽手下加在一起有一万五千关宁铁骑,再加上明军大营里陆续出来的各路明军,阿济格的一万两白旗人马很快就支持不住了,一路南逃到了皇太极的跟前,阿济格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的狼狈。
此时的战场上,后金阵营已经一片大乱。皇太极不愧为一代枭雄,见此情形喊道:“多尔衮!”
“臣弟在!”多尔衮立刻上前答道。
“明军那边应该出了什么变化,现在看来明军主力意图对我们进行合围。此地不可久留,你带上人马,立刻组织突围!”
“嗻!”
皇太极的中军迅速打出旗语,各部保持着阵型,缓缓北移。汉军旗和蒙古兵则被要求留下来断后,不得不说的是,做狗也要有做狗的觉悟,主人让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宁完我和鲍承先对视了一眼,无可奈何的指挥着手下汉军旗阻挡明军去了。蒙古兵则是没得选择,北逃大漠的去路已经被明军堵死。东北方向的路又有八旗军占用,他们也不敢和女真八旗抢道。再说,以皇太极的性子,让他们断后他们不执行的话,接下来草原上怕是要有一阵血雨腥风了。
其实此时的明军共有包括修罗营4500人,大同总兵曹文诏5000人;关宁军祖大寿人;山海关精锐人;宣府的曹变蛟5000骑兵,步兵;虎大威3000骑兵;杨国柱3000骑兵;猛如虎2000骑兵;再加上孙传庭带来的1000标营和6000乡勇;还有就是天雄军的余人,总兵力应该在10万。
后金这边,八旗军向东北方向突围而去,这一路目前应该没有很强的明军部队能拦住他们。虽然京师还有40万守军,但是战斗力远远不是久经战阵的八旗精锐的对手。
蒙古兵这边经过刚才和天雄军以及修罗营的厮杀,十万大军还有八万多人。汉军旗这边由于之前在天津卫已经有过一番血战,再加上又碰上了更加不要命的天雄军,也只剩下不到八万人。虽然说在人数上貌似并没有太吃亏,而且还比明军多一些。但是明军现在士气正盛,而蒙古兵和汉军旗则是人心惶惶,而且双方还各怀鬼胎。
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得突围出去,经过鲍承先出面劝说,蒙古兵的首领鄂木布同意跟在女真八旗的后面向东北方向突围。
但是此时的战场上已经打得一片胶灼,明军各路总兵军头,第一次在面对后金的战场上打顺风仗,都把平生绝学使了出来。一队队各色衣甲的骑兵来回在敌阵里反复冲杀,宁完我和鲍承先还算是有些本事,当即命令汉军旗结阵而退。林立的长枪方阵,有效的阻挡了关宁铁骑和宣府骑兵的进攻势头,但迎接他们的却是修罗营的空心方阵。
简单的鼓点,伴随着整齐的脚步声,两个空心方阵像两座大山一样,一左一右的向着汉军旗的步兵方阵压了过去。
第一方阵原本是祁无虑应该在的位置上换成了李大鹏,第二方阵则是由当年丙7房的老十鲍春瓒指挥。
看着两个方阵的士兵浑身披孝,鲍承先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虽然他不知道天津卫的守军里有一个叫祁无虑的,还有一个叫杨少堂的锦衣卫,更不知道他们和修罗营的渊源。但是有一点他们肯定的就是,这支军队是来报仇的。
鲍春瓒在几次战斗之后,成长非常快,而且逐步的展现出来他特有的带兵能力。这小子说话非常具有煽动性,经常是几句话就能把士兵的士气给调动起来,对于一个指挥官来讲,这个能力在战场上是至关重要的。
“弟兄们!今天我鲍春瓒拜托大伙了,咱们好多人从小都是孤儿,如果没有义父,可能早就冻死饿死了。今天就让这帮杂种血债血偿!”鲍春瓒脸色铁青,提着斩马刀对第二方阵的士兵们喊道。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士兵们也悲愤的怒吼着。修罗营的每一个士兵都知道,修罗营的前身叫安明寨,在那里遭了兵祸之后才迁移到了登州。杨少堂三个字在修罗营可以说是教父一般的存在,这次的天津卫之战后金杀的不仅仅是大明的官兵和锦衣卫,更是触痛了修罗营上下心中那种家的情结。
所以今天的修罗营全军素缟,今天的修罗营以死相拼,今天的修罗营格杀勿论!
此时的各路骑兵们已经开始满战场的追杀蒙古人,由于大明长期的控制边贸,并且实行盐铁政策,导致蒙古兵的装备极差。很多蒙古兵身上都没有披甲,只是罩了一件皮袍而已。头上也就是一顶兽皮帽子,头盔那是头领们才有的奢侈品。换言之,明朝对铁器进行了“出口管制”,这对蒙古社会,又是一个沉重打击。说来奇怪,13世纪后期的波斯史学家拉施特在名着《史集》里已经记述大约9世纪的蒙古人的先民为了走出额尔古纳河西南的森林谷地,利用铁矿“熔山出谷”的传奇故事。可是到了1368年元朝灭亡以后,回到草原的蒙古各部却经历了一个生产力大倒退的黑暗时期,彻底丢失了冶铁工艺(而且蒙古高原也缺少铁矿),连铁锅也造不出来了。
鄂木布带着三千多人的精锐亲卫队,左冲右突,眼看着就要突出去了边上不知从哪里又杀出一队明军骑兵。冲了好几次都是这样,再看看周围的蒙古骑兵,就更惨了。由于缺少铁器,很多蒙古牧民用的还都是用骨头削制的箭头。但是面对身披精良铁甲的关宁铁骑和修罗铁骑,骨箭根本就射不穿。反倒是修罗铁骑的骑兵弩和关宁铁骑的明军制式骑弓,杀死只披着皮袍的他们就跟玩一样。
所以说,不是蒙古人不会打仗了,而是蒙古这只老虎的牙被人拔掉了。谁拔的?既是大明又是皇太极,这两方势力都在削弱蒙古这件事情上不遗余力。
曹变蛟已经杀的浑身是血,马槊的槊杆上也已经全是鲜血。他不得不用战袍的下摆不时地擦着,要不然连马槊都握不住了。他身后的关宁铁骑也都和他一样,浑身浴血仍然大呼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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