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一听到季淮之说疼,心里的愧疚更浓,急得快要哭出来。
她靠过去,看着满身的伤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只能笨拙地开口:“哪里疼,我给你吹吹。”
说着,倾过上半身,从面积最大颜色最暗的那一块淤紫开始,嘟起嘴,轻轻吹了起来。
她学着小时候,每次受伤了,黎雪给她吹吹的样子,一边吹,一边轻轻地在边缘做抚触,由于担心弄疼了季淮之,她并不敢用力,力道轻得犹如在羽毛在上面拂过。
她低着头,认真地顺着伤口吹起,待察觉季淮之的呼吸变重时,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身后绕到了前面,一张脸正对着他的小腹。
黎漾:“……”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只觉得自己满眼都是季淮之的八块腹肌,以及那诱人的人鱼线……
实在是比杂志上的男模都要好看。
她忍住了上手摸一摸的冲动,却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咕咚。
她安慰自己,食色性也,这是正常反应。
不敢再做停留,直起身子就要起来。
怎知保持了这个姿势太久,黎漾只觉自己腰间僵硬一痛,整个人就趴在了季淮之的身上。
准确来说,趴在了他的人鱼线位置。
一张吹累了的嘴,就那样直直贴了过去,亲了个结结实实。
黎漾:“!”
她的心里慌得一批,手脚并用,只想赶紧逃离现场,只是越慌张越出错,脚刚踩上不知道是谁的鞋子,一个踉跄,整个脸就埋进了季淮之盘坐的腿间。
夭寿哦!
让她原地去世吧!
头顶上方响起季淮之从牙缝蹦出来的声音:“黎……漾。”黎漾整个人被季淮之提了起来,放倒在床上。
她的上方,是扣住他的季淮之,只见他额际青筋毕现,还冒着细细的汗,坚毅的下颌线紧绷,向来冷清的桃花眼也幽深的可怕。
黎漾感觉到两人靠近的地方,正有什么东西,贴着自己,火热又强势。
纵然上一次不懂,黎漾这一回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只能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她双眼睁得大大的,无措又慌张地看着季淮之。
就在她以为季淮之会做什么的时候,季淮之猛地放开她,快步走出了房间。
这一刻,黎漾才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她看着床上散落的伤药,翻过身,用薄被把脸捂住,懊恼地从这一头滚到另一头。
她记得上辈子,刚和付进结婚的时候,他也曾对她态度温和过,只是她本就怀着对这桩婚姻的抗拒和对付进的陌生,自然不会敞开心扉接受。那时她对付进还不了解,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对心高气傲的付进来说就等同于看不起他。于是从那以后,付进对她的态度越发恶劣,甚至还当着他母亲的面,讽刺她木鱼脑袋,不解风情。
她对男女之事一向一窍不通,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行为是不是惹得季淮之不开心了,只能徒生懊恼。
她在心底叹息一声,还是等季淮之回来再跟他道个歉吧,毕竟轻薄了人家。
黎漾这一等,直接把自己给等睡着了。
季淮之回来的时候,身上一身水汽,皮肤上面还有未消散的鸡皮疙瘩,显然是去冲了凉水。
看到在床上已经睡得香甜的黎漾,叹息了一声:“小没良心的。”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药箱,轻手轻脚去了堂屋。
*
到了黎漾和陶老约定去取玉的日子。
陶老递给她两个精美的木雕小盒子,里面分别用红布包裹着玉佛和母子扣。
玉质本来就是极品,再加上陶老的雕工,玉件躺在黎漾的手心,让人越看越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