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头刚滚出来,一看见苏墨又要抽出一张符纸,吓得赶紧扑通跪在地上,脑袋不停地磕地求饶。
苏墨停下手上的动作,却没有把符纸放下,反而从柜台后走出来,冲老头质问:“大晚上的,你躲在我店里打什么主意?”
他的这家丧葬用品店已经被系统改造成了阻隔阴阳的中转站,具备吸引鬼魂前来投靠的功能。不过,真正要来投靠的鬼魂都会光明正大地走进来,恭敬有礼地拜访他这位中转站主人。而这老头却偷偷摸摸躲在暗处,显然别有所图。
“道士爷,我是来求助的!”老头见苏墨开口,抖得更厉害了,赶忙解释道,“我是青柳村的,来找您救命呐!求道士爷慈悲为怀啊!”
“青柳村?”苏墨听见这个名字,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符纸。他对这个村子有点印象,就在任家镇旁边,是一个被马贼摧毁的村落。
“那你之前为啥不出来?”苏墨瞥了他一眼。
“道士爷,我怕呀!”老头指着苏墨身后散发强烈煞气的纸人,战战兢兢地说,“这家伙身上这股气息太吓人了,我不敢出来。”
苏墨回头扫了一眼纸人,眼中掠过一丝明白。的确,纸人身上的煞气已浓到极致,寻常孤魂野鬼见了纸人,恐怕早就避之不及。
他挥手收起纸人,朝客厅走去:“进来吧。”
老头立刻答应一声,胆怯地跟在苏墨后面进了客厅。当苏墨递给他一杯热茶时,他受宠若惊地接了过来。
“说说具体情况。”苏墨回到柜台后坐下,手握一支符笔,在桌案前开始绘制符咒。画符的过程中可以促进真元流动,让他对体内每一丝灵力掌控得更为熟练。所以画符本身也是一种修炼。
老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放下茶杯,再次跪在地上:“道士爷,求您救救我们全家老小吧!”
“你们全家?”苏墨拧起了眉头,“我记得马贼毁掉的那几个村子,好像人都被杀光了吧?”
“我去的时候确实没见到一个活人,而且所有尸体都被抽干了三魂七魄,您的魂魄能逃出来就已经够让我惊讶的了。”
老头趴在地上痛哭,但他作为鬼魂并无泪水流出。
“别的村子我不知道,但我们青柳村并没有被全部杀死……”
“诶?”苏墨直起身,“到底怎么回事?详细讲讲。”
一听这话,老头脸上闪过恐惧,但还是硬着头皮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事情经过。据他说,那群马贼确实杀了很多人,并夺走了他们的心头血与三魂七魄。但是村里还是有一小半人活了下来,被马贼抓走了。
他自己则是在马贼到来前刚好去世,因此魂魄得以隐藏起来,逃过一劫。但他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几个亲人也被马贼带走……
“心头血,魂魄,还有活人……你想让我做什么?”苏墨靠在椅子上,沉吟片刻,低声自语。
老头趴在地上哭泣:“前几天,我看见道士爷用水符斩杀了那些马贼,认定您是得道高人,所以来向您求助。”
“求道士爷慈悲为怀,救救我们一大家子,也救救青柳村那些侥幸活下来的人吧。”
老者的哭泣声打断了苏墨的思考。他望着老头的样子,沉默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我会尽力救人,但现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