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将领开始喊话,“要活着就不能停,走,往前走。”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幕渐渐降临。可仍然在荒原上冒着风雨行军。
没有营寨可以安歇,没有篝火可以取暖。
士卒们冻得瑟瑟发抖,嘴唇发青,但没有人敢停下来休息。
到了夜里,气温骤然下降,雨水中夹杂着冰晶落下。
冻雨!
此时,面临的是一个更为严峻的考验。
冻雨使得地面变得更加湿滑,马蹄在上面行走变得更加困难。
有些地方开始被冻得硬邦邦的,马匹在上面行走时,蹄子开始打滑。
衣裳本就被雨淋的湿透,寒风袭来,不能御寒,还变得冰冷刺骨。
苏如画想过要不要把身上的衣裳脱了。感受着打在脸上的冻雨,应该还是脱了更冷。
在这样的低温下长时间行军,苏如画的手脚都冻得从开始的冷变成了疼,到现在麻木了,她知道这样下去会被冻伤。
她知道其他的兵卒也这样,大家甚至就算现在想逃,都不可能,离开队伍死得更快。
想想那天去通知的时间,苏如画知道现在队伍最少已经汇集了两千人。
两千人呀,就这么等死吗?
还下着冻雨,点不起篝火。苏如画知道虽然能支起营帐,没有火人也会冻死。
然而得不到休息和取暖。士卒们寒冷又疲惫,身体和精神一再挑战着极限,还能坚持多久?
不能等着冻死,苏如画想到自己从小长大的小长链山,那里太熟悉了,她肯定不会冻死,她知道哪里有山洞,哪里有野果……山洞?!
苏如画找到了邹主簿,“刚才斥候有没有说附近哪里有山?”
邹主簿说:“有,但是没找到山洞。”
苏如画不放弃,“那有没有林子?”她相信,有山就有活路。
邹主簿点头,脸色铁青,“有,但树都湿了,点不着火。”
苏如画眼中放光,一把抓住邹主簿的胳膊,“林子在哪?带小子去。”
邹主簿疑惑的看过来,但许是被她眼中的热切烫到,让人把那名找到林子的斥候叫了来。
进了林子,苏如画如鱼得水,果然在背风坡的密林下,找到干干的叶子,而那处的地面也几乎接近是干的。
斥候疯了一样回去报信。
窦老将军也得了信,赶过来,看着苏如画正带人在整理落叶,“贤侄,这怎么可能?”
“小时候在林子里遇过大雪,久不近人的林子,落叶厚得很,掀下去两层,下面就是干的。这次天气突变,积在叶子上的水冻成了冰壳,下面的反倒是干的了。”
窦老将军拍拍苏如画的肩,“好小子。”
军医让所有的锅都煮了姜汤,所有人都是姜汤就着泡了水的干粮,不好吃,却暖了过来。
在营帐里大多数人都脱光,苏如画没法脱。
以解大号为由,找没人的地方换了身衣裳。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有了干的地方可以落脚,其余的苏如画还得跟别人学。
例如:如何在林子里生火而不把旁边的树都烧了?
兵卒把周围的枝枝蔓蔓砍了,清出一块空地,找大些石头磊在外边,最后才在中间点起火来。
苏如画想把湿衣服架火上烤,兵卒忙给拿了下来,笑她:“火起来直接就点着了。”
再例如:夜里垫着睡觉的毡毯都湿了怎么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