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鹏接听手机,按下免提键,杨毅也向前凑了凑。一阵咳嗽声从听筒里传来,展鹏不禁和杨毅相视而笑。“你居然在抽烟。”展鹏对着话筒说。
张文峰又咳嗽了两声,才说道,“我都没想到你能这么快接听。废话,好不容易腾出功夫来,你还不让我抽口烟?”
“没人不让你抽啊。”展鹏的嘴角微微上扬,稍作停顿说道,“怎么这么晚打过来?”
“这不刚吃完饭嘛,”张文峰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抱怨,“你们走了就开始忙,一气儿忙到现在,刚顾得上吃口饭。”
“嗯,我就不说辛苦了,知道那是家常便饭,赶上事儿了嘛。”展鹏咧了咧嘴,又问道,“总会有些进展吧,你抓紧说,我不耽误你。”
“擦,你比头儿还催命。”张文峰哼笑一声,像是又抽了口烟,“先说第一个,那个身份果然是假的。”
“嗯哼?”展鹏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杨毅。
“身份证是真的,只不过两个月前被偷了。正主儿后来补办了一个身份证,这个能查到记录。”
“你们就没见见本人?”
“能不见嘛,小丁才回来不久。”
“这还差不多,什么情况?”
“张传龙吧,对,是叫这个名字,据他说,身份证是他上班途中丢的,他是把身份证放在钱包里,钱包被人摸了。”
展鹏苦笑着摇摇头,很多人都有这样的习惯,他皱了皱眉,接着问,“上班途中?”
“对,他每天都是坐92路,从皂君庙到国图,然后换乘地铁4号线,中关村南下地铁。”
展鹏脑海里闪过海淀的地图,点点头说,“继续。”
“他工卡也放在钱包里,早晨到了单位要刷卡,才发现钱包不见了。”
“当时报警没?”
“没报警,他说钱包里现金不多,除了身份证和工卡,再就有几张银行卡,他马上就挂失了,想想报警可能没什么用,就没报警。”
“如果是在公交或地铁上丢的,还好说,”展鹏思忖着,“怕就怕他上车前就被摸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一点我们也想到了,明天就找公交分局,让他们帮着调车上的监控。”张文峰笑了笑,“就怕像你说的,他上车前就被摸了,那恐怕就是大海捞针了。”
“他是干什么的?”展鹏问。
“就是一公司职员,北京孩子,小丁说,看着挺本分的。”
“北京孩子还有本分的?”展鹏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皱眉苦笑,“你以为是咱们那时候啊,现在的年轻人——”
“反正小丁说,看着还行。”
“那你们觉得他的话可信?”
“可不可信,那不都得两头堵嘛。”
“那就对喽。”展鹏吐出一口烟,赞许地说,“你现在考虑事情,真是越来越周全了。”
“你少捧我。”张文峰略显不耐。
“我这不是捧,是夸。”展鹏再次看了看杨毅,对着话筒继续说,“咱先说简单的,他说的是假话,那就得围绕着他查一阵儿。”
“嗯,已经安排了。”
“好,那就再说另一种情形。”展鹏挑了挑眉,“他的确就是个倒霉蛋儿,和这一切无关,只是钱包被人摸了,你能想到什么?”
“那不还就是那几点——”张文峰稍作停顿,继续说道,“第一个,看时间节点,他身份证是两个月前丢的,这就从侧面说明,凶手至少在两个月前就有了犯意了。”
“嗯。”展鹏应了一声,“画像、身份证照片包括本人,还有网吧的监控咱们都看了——”
“我知道,两个人外表轮廓很像。”
展鹏下意识地点点头,“所以,凶手有可能是特地盯上他了,偷了他的身份证,而不是随机偷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