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看着明军越跑越远,马上就要接近船只了,这些鞑子也都有些急了。
“主子爷,明狗子要跑了,咱们追不追?”
一个年约四十出头的鞑子首领,紧紧眯起了眼睛,看向海面上的浓烟,他真的做梦也没有想到,对面明军竟然会采用这种闻所未闻的方式,逃离他的手掌心。
“追?怎么追?若是冰面裂开,让我的儿郎们怎么办?”
这鞑子头子叫雅尔海,是莽古尔泰的亲信奴才,官拜镶红旗甲喇额真,相当于明军的游击将军,领军经验丰富,老成持重。
此时这般情势,不过区区几百明军,几千不成器的老弱妇孺,又都是穷鬼,对雅尔海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之前这些流民青壮的首级,已经足够他对主子交差了。
“回头派人打听一下,对面明军的首领是谁。咱们走。”
此时后金只是刚刚兴起阶段,所谓的贝勒、红黄带子,还没有那么不值钱,雅尔海这甲喇额真,位置已经相当高了,算是后金的中高层将领。
他发了话,一众奴才谁还敢反驳?
不由纷纷点头称是,调转马头,迅速离开了这片区域。
…………
这时,李元庆和陈忠两部已经退回到船上,迅速驶入海里。
李元庆回头看了一眼,隐约看到后金军开始撤离,不由长舒一口气。
这他娘的真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啊。
这边,士兵们虽然大都衣无寸缕,但流民们却有很多被子、褥子之类,暂时匀和一下,倒不至于冻死人,只不过真的有点伤风化。
好在广鹿岛距离不远,几个时辰就可以到达。
等李元庆一行人返回广鹿岛,所有人都惊呆了。
不论士兵们还是青壮们,第一时间都是跑向了自己的营房,李元庆倒是没这么着急,这一路,着实有了不少对比,这么多汉子,能比李元庆本钱厚的,还真没几个。
回到自己的房间,彩子也羞红了脸,“爷,您,您怎么弄成这样了?这天这么冷,快,来炉子边暖和。我给您找身衣服。”
可李元庆就一身棉袄,彩子实在翻不出第二件,只能先找出一件单衣,服侍李元庆穿上。
这时,留守营地的商老六也赶过来,看到李元庆这模样,不由苦笑,“元庆,怎么回事?”
“嘿嘿。商大哥。这事儿待会再说。你赶紧去通知火兵,多熬点姜水,让弟兄们都喝一点。这寒气可不是闹着玩。”
商老六赶忙去做。
随着姜水熬好,士兵和青壮们都喝下一些,又靠在火炉边吃了饭食,气色都好了不少。
可惜,此时大多数人,都只有一件棉衣,这一来,无论士兵还是青壮,都无法出门了。
好在此时营地中又多了不少女人,加之李元庆几次从登州运回来的物资还算充沛,马上将这些女人运转起来,为士兵和青壮们缝制新棉衣。
有了之前的经验,再次应对这么多流民,就没有那么麻烦了。
而此次的流民大多是老弱妇女,又以女人和孩子居多,之前的营房还有一些预留,挤挤也能勉强住下。
不过,李元庆还是坚持着重要的一条,男女必须分营,就算是两口子,也不能例外。